原本被压制得纹丝不动的玄同剑因为倏然下落,有了一寸活动的空间,在穆典可手腕带动下飞速一旋,竟完成了不可思议地剑下画圆——半圆,再被白意一瞬即追至的重剑一压,力道回指,以剑带腕,以腕使臂,推动穆典可整个人逆剑行方向滑了出去。
她绕到了白意一侧后方,一提手臂,将骤然倾成了陡峭坡度的玄同剑顺利从白意一剑下抽离出来,抬手往空中一样,反抛一道弧光落下,在白意一右肱切出两寸深的血口——一寸肉,一寸骨。
肱股皆伤,白意一所恃的体格优势没有了。
他异常愤怒,转身一飞剑,插向穆典可喉管。
可惜穆典可先一步飘开了。
“我学的就是穆家剑。但不止穆家剑。”她继续回应白意一,“今天之后,我还会你的剑法。”
白意一被彻底激怒了,疯了一样朝穆典可扑过来,挥剑乱砍。
忽然他脖子扭动了一下,眼白渗出一丝诡异的红,因重伤而迟缓了的动作骤然加速起来,矫捷更胜从前。
手中剑更是缭乱,毫无章法却迅疾绝伦,漫空只见闪逝的剑光,似密落一场星陨。
穆典可觉出了白意一的异样,匆忙收剑撤走,暂避其锋芒。
白意一穷追不舍。
穆典可树,他树。
穆典可下水,他下水。
合抱粗大树,一指纤纤芦苇,凡穆典可落脚过的地方尽遭他砍断,泄愤一样地补剑碎成渣粉。
台下一众看客叫惊得连连后退,生怕穆典可一个慌不择路,就朝自己这边来了。
“他吃药了!”常奇大声叫,“他不讲武德!”
穆子焱逆着逃难的人流往前冲,忽然腿脚一麻,竟是叫人从后连戳中两大根麻筋。
“你他娘的疯了吧?!”他扭头看向身后,怒火蹿烧到了极点,真想一刀砍死眼前这个人。
“看好他!”常千佛把穆子焱塞给了廖十七。
常千佛轻功迅疾,台竟还比穆子衿晚了一步。
那个瘦得仿佛只剩下一身骨的男子直挺挺地钉在比武台,像一杆风吹不折的劲竹,生生遏住白意一冲向穆典可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