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甜瓜抵死不肯的拒绝声儿。昱瑾简直像个牛皮糖:“来嘛,再来一下,就一下,我保证就一下,你再试一下好不好?”
夏晚于是站了起来,扛起花锄,正准备一花锄砸开门看看俩孩子究竟在作甚,只听砰的一声,一点小木门整框脱出,砸在梨树上,砸的梨花簌簌直往下落。跟着木门飞出的,还有李昱瑾,比门飞的还远,好在是滚在土地里面,滚了几滚,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摆着手拍着胸脯:“甥儿,没事,你瞧瞧,我真的没事。”
走了两步,忽而两腿一软,就栽到了地上。
夏晚扔了花锄,赶过去把李昱瑾给抱起来,回头见甜瓜摊着两手自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衣服倒是穿的整整齐齐,可也是个吓懵的样子,悄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打他?”
甜瓜伸着两只手,道:“他这些日子哄着我,非得我传些力给他,我就说过人的力量那是能随便传人的,瞧瞧,略一使劲,就把他给打晕了。”
夏晚高声喊道:“河生,河生,快请个郎中来。”
就在这时,李昱瑾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夏晚怀中翻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姐,我没事,我好着了,真没事。”
说着,他一把拉过甜瓜,道:“不信你问他,我都叫他这样打过好多回了,那一回有事过?”
夏晚厉目扫向甜瓜:“真的?”
甜瓜无赖摊了摊双手,道:“二舅大约皮痒,总喜欢叫我打他一回。我不过用了三分力,他不会有事的。”
甜瓜的脑袋大,李昱瑾的脑袋比他的还大,浓眉大眼,虎头虎脑,跌跌撞撞摇摇晃晃,拉起甜瓜,转身就跑了个没影儿。
待夏晚闯进那间一股臭汗味儿的屋子里,便发现墙上糊满了所谓的练丹田之气的秘诀,各类拳脚招式,还有所谓的道家心法,佛家口决,却原来俩孩子悄悄躲在屋子里,是在练劳什子的绝世武功,而非像夏晚想的那样。
她暗笑自己胡乱猜疑,刚才准备转出小园子,便见甜瓜和昱瑾两个一脸讪讪然的又回来了,随着他们进来的,还有文贞。
她披着件水粉面绣金衽的绸面斗篷遮风,甫一进门,先叫公主再唤姐姐。
一左一右,她还牵着俩孩子的手,笑道:“要说昱瑾和甜瓜两个,真真算得上好孩子了,可就是一点,什么规矩也不懂,为着这个,皇爷爷没少在我跟前说过姐姐和三叔。
便六畜,也因此在皇上面前受了不知多少责备。姐姐您成日在家,除了吃茶读书,难道就真的没想过,孩子也是需要教养的吗?”
迎门就是这样一长串话,把所有人都夸了,转了一圈子,唯有夏晚是个恶人。
这话说的,就好像晋王府不受皇帝宠爱,俩孩子不受皇帝待见,全是夏晚的错了一般。
夏晚刚想说话,甜瓜挣开了文贞的手,问道:“郡主殿下,我爹真的因为我不听话,在皇上面前受过责备吗?”
文贞侧眸扫了夏晚一眼,道:“我与他共同伴驾,每日同在御前,确实听皇爷爷说过多回。”
甜瓜心思敏感,一听老爹居然因为自己受过皇帝的责备,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
李昱瑾直冲冲道:“文贞姐姐,伴驾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