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暖的泪,流了满面。
薄时衍和宫泠月将她的心,狠狠碾在地上。
她要是有尊严,就该高傲地扬起脸,果断地选择离开。
但是,她的心,她的人,此时此刻就这么被钉在这里,脚步和视线都无法挪动半分。
这一刻的痛……
堪比六年前的那场火。
这时。
玻璃花房的门被“彭——“的一声推开,薄时礼急匆匆地大步走了进来。
在薄时礼身后,还有急着拉住薄时礼的夜九爵,他嘴里嘟囔着:“你硬闯什么?你大哥在求婚,你凑什么热……”
只是当夜九爵看清眼前的局面后,未说出口的话瞬间僵在喉咙里了。
薄时礼看到宁暖暖满脸的伤心满脸的泪,又瞥见薄时衍和宫泠月紧握的手,当场反应过来。
他站到了宁暖暖的身边,冷厉道:“薄时衍,你要还是人,你就不该作出这样的事来!暖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这样对她,你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就是你对自己亲大哥说话的口气?”薄时衍问道。
“你值得我尊重吗?”
“你到底是为暖暖抱不平?”薄时衍的凤眸掀起几分嘲弄的波澜,“还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