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鹰钩鼻子的中年人,深眼阔口,说起话来声音急促有力,一句话说完,眼神里面已是透出了丝丝血光。显见这人必定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以前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不然他身上的气息也不会这么阴狠。
“瓦尔达。”
“舒禄。”
“阿斯哈。”
“蒲达。”
听到王越这一说,紧跟着为首的萨什库,剩下的这四个人也一一面色阴沉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果然都是完颜氏的八旗子弟,名字也和唐人大不相同。
“在下王越,几位有礼了。”
王越闻言,也拱手回了一句。不过他嘴里说的是有礼了,事实上不管是表情和心里都丝毫没有和这些人半点客气的意思。双方之间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马上就要开打,说什么都是虚的,只不过站在武人的立场上,按照规矩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还是要体现一下的。
因为你可以不尊重你的敌人,但你不能不尊重你对手的功夫!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哪一个的功夫也全是起五经爬半夜,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只凭这份辛苦,就应该获得别人的尊重。
“王越,咱们名人不说暗话,你之所以不想让我们去见苏先生,到底是苏先生本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要明白我们这次来,是怀着善意来的,而不是要故意生事!苏先生毕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如果这只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希望你不要做此意气之争。”
“如果你愿意收回你之前的话,那我也愿意给你求个人情。大家何必非要弄到这一步呢?”
就在此时,孙怀秀又张口了。
却是她现在,似乎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眼见着王越一个人面对五大高手,竟然还能保持住平静,不由得疑神疑鬼,忍不住又来出言试探一番。生怕这里面会有什么陷阱。
要知道萨什库这五个人,即便是放到国内的武术界,也无一不是当下第一流的高手,是可以开馆收徒,名震一方的人物。而五个人加在一起,哪怕是对于赵浔的家族来说,也是不知道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慢慢培养出来的,随便折了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我自出道以来,短短数月间,经历数次大战,全都是生死各论。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怕事后,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会被七叔追究吧?”王越呵呵笑了两声,立刻就从孙怀秀的话语中听出了言外之音。
“所以,我才要和你们立下生死文书。这样一来,生死各安天命,就算我被你们打死了,七叔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既是生死之战,那谁死都是正常的,到时候你们也不要后悔才是。”
“真是大言不惭。竟然要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们五个!好大的胆子啊。”五人中,名叫瓦尔达的汉子,生了一副五短的身材,但身躯强健,骨骼粗壮,说起话来就像是敲钟一样。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生死文书,我们就签了。”同时,身穿马靴,身体比较消瘦的舒禄也接着说了一句。
的确,生死文书这东西,虽然没有绝对的法律效力,但毕竟是代表了个人真实的意愿。有这东西,和没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两种结果。而在唐国武术界,仇人之间立下生死契也是解决恩怨纠纷的传统,懂这个规矩的人,都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