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朗姆吓到以至于呛住的男人正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里,对周围的嘈杂没有一点反应,桌子上装着酱油和芥末的碟子被打翻,沾在了冒着线头衣袖上。
对面的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流,眼神中满是惊恐。
或许是被这幅场面吓到了,她反而对恐吓她的胁田兼则产生了一种信任和不自知的依赖,频频地看向胁田兼则,视自己的同伴于无物。
“这位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朗姆压抑着性子、语气生硬,还夹杂着计划被破坏的不满。
女子双手抱臂打了个寒战,然后颤颤巍巍地开口:“他、他……”
他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结果。
就在朗姆不耐烦、想要直接上手翻动那名男子时,有栖川月不急不缓地开口:
“有人死了。”
语气平淡、毫不惊讶,像是见惯了生死。
朗姆猛的回头,独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有栖川月浑然不觉,微笑着晃了晃在“通话结束”界面的手机屏幕,将未完的话语说出口:
“……顺带一提,我已经报警了。”
*
“刚想说最近东京的治安好了很多,已经半天没有发生性质恶劣的杀人案件了。还想着下班后用这个理由去居酒屋好好庆祝一番,没想到就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一名警员一边收拾着出外勤必备的装备,一边抱怨。
但旁边一直在和他聊天的同事却突然没了动静。
他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头也不抬地问:“喂,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也想用这个理由约隔壁办公室那位女警官吃饭吗?现在计划全部告吹,你都不生气吗?”
旁边的同事还是不说话,他疑惑地停下动作,就看到自己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个人。
原先的同事早就跑到了另外一头,正惊恐地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旁边的人。
他感觉自己的颈椎突然变得固化僵硬,抬头的时候能清楚地听到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