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倒是什么不对都没有,反而是自己脑子里开始不断回放琴酒的喉结。
不对!
有栖川月挥散了被琴酒带得紊乱的思绪,瞪了他一眼,刚准备再问一遍,就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复。
“他活该。”
琴酒的声线低沉而有磁性,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因为离得太近,似乎还能感觉到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直让有栖川月的耳根发麻、又渐渐从脖颈、耳后连带着面颊都热了起来。
但话的内容却偏偏是和声线不符的幼稚和不服气。
有栖川月知道琴酒会承认,但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就好像是在表达“我的确凶他了,但那是因为他先欺负我的,他就是活该,你帮我还是帮他!”等等一系列近乎于撒娇的意思。
有栖川月甚至能脑补到一个缩小Q版的琴酒站在自己眼前,跺着脚气鼓鼓地告状,就连眼前面和可爱一点都不沾边的大琴酒都沾上一点光,习惯性抿起的唇似乎都带上了倔强的色彩。
这样一番脑补下来,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为了花方真一训琴酒的有栖川月更是把原来那些无关紧要的逗弄都丢到一旁,直接快进到最后一步。
于是,琴酒和花方真一就看到,有栖川月蓦地弯了眉眼,笑了起来。
有栖川月唇角总是带着笑,但这只不过是他为了融入人群之中所做的让自己合群的伪装。
如果将平时的有栖川月拍下来,再遮住下半张脸,就会发现他的眉目冷凝、毫无温度。
但就是这样敷衍的笑容,都能淡化有栖川月过于锋锐精致的五官带来的让人不敢靠近的攻击性、让人趋之若鹜,成为其他人口中都成了有栖川月性格温和与人为善的证明。
就更让人好奇如果他真的笑起来,会是怎样让人心醉的景象。
花方真一曾经无比好奇这一点,仗着自己是组织里和有栖川月最为亲近的人,曾几次缠着有栖川月笑给他看,但无一例外都被一个浅淡的勾唇敷衍了过去。
时间久了,他也不再提起这一点。
却没想到,真正实现这个近乎执念的愿望确是在如今这个局面。
琴酒不是第一次见到有栖川月的笑容,在他还未失去记忆、没有去往纽约、两个人还在一起时,有栖川月总是用这种笑容面对着他,无一例外。
但正因如此,在有栖川月离开日本、再也见不到那个笑容后,琴酒才恍然发觉对方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自己内心所有的位置。
才在卡洛斯晚宴结束、时隔七年再次见到想念已久的人,却只收到一个敷衍的笑时一时难以接受、无法控制满腔的情感,只能生生将思念压制,沉默着度过了第一次短暂的相处。
直到今天,终于重新见到这个熟悉又怀念的笑。
或许…这是代表月愿意重新试着接受我吗?
并不知道有栖川月已经恢复记忆的琴酒小心翼翼地想,心中盛满了微小的希望。
有栖川月柔和了眉眼,笑起来的样子比满天星辰都要璀璨,但他却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