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祝缨点点他的鼻子,道:“你们有的,她没有,我给。她有的,你们没有,我当然也会给啦。”几个男娃心还挺大的,竟都没人提。
山雀岳父道:“大人一向公平,我们都知道的!一点东西多的少的,有的没有的,并不要紧。”
祝缨道:“一回不要紧,两回不要紧,时间长了就要紧了。好与坏、公平与偏袒,都是一件事一件事做出来的。但凡我看到了,就得要它一样。要是我什么时候疏忽了,你们也要提醒我。与人相处就像种庄稼,种一季庄稼就只得一季的口粮,下一季想吃还得下地。”
山雀岳父道:“大人道理明白!”
既说到孩子了,祝缨就说苏喆和郎睿还小,这次可以跟父母先回家,下个月她进山再把人带回来。个大点的就别回家了,回番学继续上课,出去几个月,先把功课补再说。又说给各家女眷也准备了东西,让他们都带走。
五人都答应了。
一时宴席也备好了,又在府里开宴,章别驾等刺史府官员都来陪一席。
席间,复杂的话说不了,请喝酒的话章别驾听得特别清楚——祝缨不喝酒,头人们就灌他。苏鸣鸾唱起了劝酒歌,她起头,郎锟铻接着,然后是山雀岳、路果、喜金……
苏飞虎要起身唱的时候,章别驾急眼了:“你唱一个试一试?!!!”
苏飞虎和林淼在梧州城是比较闲的,闲极了也跟章别驾喝酒,唱了歌你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章别驾吃过好几回亏,头天喝完了苏飞虎第二天还能睡,章别驾得代祝缨的班,头疼欲裂还得上工。
众一阵大笑!
苏飞虎道:“不唱就不唱!”他不对章别驾唱,改与王司功喝酒了。
章别驾才放下心来,大的唱完了小的又对着他唱,一轮一轮没个完。
章别驾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祝缨道:“大人,明天我请假。”
祝缨笑道:“好。”
章别驾心道:他们怎么不对你唱呢?
祝缨心道:其实明天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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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尽欢之后,五个县令都没有留在后衙,苏鸣鸾母女去哥哥家,山雀岳父去弟弟家,其他人都去了驿馆。他们各有话要问自己的孩子,也要细问一下进京发生的事情等等。
祝缨也不挽留,只嘱咐:“路上小心。”
将几人送出刺史府,又派人护送章别驾等喝多了的人,自己任了今天值守的任务。
她家就在刺史府里,有事发生时也方便处理。她今晚没有回卧房,而是睡在书房,这样离前衙也近些。
花姐带着杜大姐将铺盖取来安放好,布置停之后又不走。祝缨对花姐道:“我没喝酒,这些事儿我自己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