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冼敬低声道:“不如趁姚尚书提了,臣等一同向陛下建言,请殿下监国……”
太子道:“万万不可!陛下已驳了他,我怎么能逼迫父亲呢?”
冼敬道:“殿下是要为父分忧。陛下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如今这样,也不能安心休养!一旦累坏了,岂不更是罪过?”
此话倒也有理。
太子有些犹豫。
穆皇后拍板:“别弄那些没用的!我先去,你再去请罪。”
“这……是。”
穆皇后风风火火赶到了皇帝面前:“怎么听说又宣御医了?这是怎么了?”
皇帝没好气地说:“你的好儿子!”
“我的儿子都很好,你说哪一个?”穆皇后反问,“我的儿子都是极好的,大郎二郎娶妻生子,三郎也快开府了,哪个都省心。你这又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脾气,没的迁怒孩子们。”
她就生了太子一个,但其他的皇子也算她儿子,一句话把皇帝堵得没脾气了。早在王府时候,家里的事就是穆皇后处置,皇帝叹道:“都是姚臻,这是要给药师卖好呢!”
穆皇后问道:“药师?”
皇帝一长一短把事儿说了,穆皇后道:“那是他没眼色,你与他置气,岂不是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倒叫我们担心。”
皇帝被她一套埋怨,再也发不起脾气来,说:“你怎么与我置起气来了……”
一语未毕,太子又来请罪。
太子也不敢穿素服,只除了一些佩饰,跪倒在父母面前,涕泗齐下:“阿爹!请阿爹赐死我吧!”
好大一个儿子,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皇后又劝儿子。
太子只管哭:“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猛然听说有拿我说事。我身为人子,怎么禁得住这样的话呢?打小时候起,爹娘有吩咐,我就听话去做,做好了,得阿爹一句夸奖就高兴好些日子。那时候,只为了家里好,谁细分辨来?如今却又要理论了,索性将我的心剖开……”
穆皇后大惊,流泪道:“你这个孽障,好好的说这个做甚?父母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轻易说这样的话?”
皇帝反倒要安慰他们母子:“不干你们的事,都是姚臻不好。”
穆皇后也说:“就是他不好!我们一家好好的,用得着他来多嘴?!”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穆皇后与太子又回忆了许多在赵王府的温馨时刻,当年,母子俩承担了许多的事务,才使赵王能够安心做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