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缨道:“只管来看。”
“哎!”
“坐。”
“是。”
师生二人说话也省了许多的客套,祝缨问:“北地怎么样?”
“您要再晚几个月调我来就好了,我那儿庄稼还没收,心里怪挂念的。”
祝缨道:“会挂念庄稼,算是个合格的亲民官啦。阿炼可还好?”
“不错,”顾同说,“那小子有些像赵苏,一开始那小心思,啧!后来眼界开了,也就好了。”
祝缨又问了沿途,以及一些调到北地的南士的情。
顾同道:“我正要向老师禀报。大多不错,也有几个不太好,是该整治整治了。也就是我,在下面的日子长,要是那些没见过下面行事的,兴许就会被瞒过去了。”
祝缨道:“已经发现啦!才有一个找上门来的,江安的案子,知道吗?”
“邸报上隐约看到了,这……与咱们有关吗?”
祝缨道:“蔡义真是南方人,托一卓珏找了过来。”
“这个卓珏!”
祝缨道:“且慢生气,他是南人,你也是南人,同乡互相照顾是情份。但是不能只看一个籍贯就不问其他,召你回来,调卓珏出京,也是因为这个。他得练练眼力,你呢,也该见识一下同乡。”
“是。”
祝缨又慢慢将顾同的那部分安排告诉他,顾同道:“我明白的!自老师到了福禄县开始,就不是养废物,是培养我们这些蛮子成材!这才是正途!南人,也该争气才是。”
“明天见了卓珏,也不要挂在脸上。他还有小半月才出京……”
“我到新衙门,也会有几天假安顿,我与他游一游京城、见一见同乡。”顾同会意。
“好。”祝缨又推出一串钥匙,顾同也大方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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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顾同先借宿祝府,次日搬家、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