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实在没什么艺术细胞,也领略不到作品身后的含义,他垂着眼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话一顿:“如果真的要说有的话,”话落,他牵着沈沫,在展馆里快速的奔走,沈沫一脸疑惑的跟着他,直到陆野在自己的作品下停下了脚步。
陆野回过头,眼底真挚灼热,他指了指沈沫的作品:“沫沫,我是个俗人,我只喜欢你,”他缓缓向前,轻轻落下一句话:“和你的作品。”
陆野嘴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沈沫却听懂了,因为是他拍摄的,所以陆野喜欢,他可以不懂摄影,但他却一直都懂,什么叫□□屋及乌。
沈沫的眼眸闪烁,轻声问道:“所以,我拍的什么,你都喜欢?”
陆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当然,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两人对视着站在展馆中心的位置,他们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摄影作品,皑皑白雪,被薄冰压的下沉的枝桠上孤零零的立着枯黄败落的鸟巢,年轻的雏鸟立在枝条上,远远的凝视着鸟巢内年迈的雌鸟。
是生命的延续,也是鸟类记忆的传承。
沈沫从口袋里,珍重的拿出了一张五寸大小的照片,缓缓放进陆野的掌心,他一字一句,珍之重之道:“这是我的另一副作品——《筑巢》,给你一个人看的作品。”
他的眸子漾着笑,温柔细腻又坚定的声音传递到陆野的耳朵里:“好在之前导师那件事,没逼我拿出来,因为这副作品,我只想送给你,陆野。”
陆野眼眶微微动容,他僵直着脑袋,低下头看着沈沫送给自己的这副作品,心头一震。
墙上那副作品里的雏鸟,此时嘴里衔着一缕枯叶,径直飞向低矮的楼房,在一处房梁上,正铸造着一个半成品的鸟巢,而巢边,还站着一只颜色鲜艳的鸟儿正用心搭建着鸟巢。
这是上个作品的延续,也是沈沫最想和陆野说的话。
即便不懂摄影,陆野也在此刻看懂了沈沫想要向自己表达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发出邀请,两个人携手在一起的邀请。
这一刻,陆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摄影师的浪漫。
沈沫明明站在哪里,一句情话也没有说,此刻,却仿佛千百句的情话,如清风一般,掠过他的心头,让他动容。
陆野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握着沈沫的手,不由的收紧了许多,他视线和沈沫深深对视,眼底涌动的情愫让人难以忽略。
陆野动容的看着沈沫,声音带着一丝不意察觉的哑意:“沫沫,你这相当于是在向我求婚吗?”
送他的这副作品是筑巢,那不就是邀请自己和他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陆野有限的脑容量只能想到沈沫是在邀请他一起组建新家庭,那不就是结婚吗?
沈沫:“......”
他动了动唇,语气迟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陆野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揉了揉眼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倔强:“那怎么行,求婚,应该我来的。”
他眉头紧锁,脸颊上的表情很复杂,虽说沫沫和他求婚他很高兴,但是这种事,他不是记得,应该是上面那个,叫什么“攻”来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