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涅却方方面面都在反其道而行。
身为一军领袖,不好好在三军辖区核心地段坐镇,精神体支离破碎,又偏偏喜欢出没于危机四伏的污染区。
如果这一点还勉强能用个人爱好来解释的话,那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扔进暗潮涌动的势力角逐当中这个行为,就不是这么好说通的了。
在颂晨看来,这个世界上敢这么玩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沉迷游走生死边缘的疯子,寻涅不像。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解释了——
他的世界里缺乏对死亡的畏惧。
可精神体受创至此,寻涅也依然活着,说明他对生也有着惊人的渴望。
很矛盾。
不过,颂晨也终于真实地感受到了‘寻涅’的存在——
在她眼里,‘寻涅’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符号,而是一个人。
一个矛盾,但真实存在的人。
心底新的疑问随之产生。
颂晨问道:“那为什么是我?”
“谁知道呢。”寻涅用手指撑着额角,闭上了眼,声音有些轻,“或许只能是你……”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颂晨却莫名觉得不是敷衍,寻涅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该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颂晨敛下眉目,主动走到靠椅旁,感觉有些高,于是单膝触地,伸出手道:“您的伤,凌上校让我帮您看看。”
寻涅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
就像第一次在休息室那样,颂晨垂着眼接住他的手。
只不过,这次手中的触感却不再温凉,更像捧了一块冰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颂晨顿了顿:“您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