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能把森先生的底裤颜色都给卖了,然后拿了钱就跑,你敢追他他就敢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广而告之,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织田作之助接着复述了下去。
“我的确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因为对方是突然消失的。”在停顿了片刻后,‘太宰治’解释了一下‘突然消失’的含义,“就是自某一天起再也没有出现过,唔,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好理解,在对方失踪后,由于那个组织当时和港口Mafia正处于蜜月期,森先生可是再三叮嘱我要把人找回来,还责怪过我对对方的态度太差......但是哪里都没有。”
他似笑非笑道,“织田作,你可以想象吗?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没有任何绑架或是自行离开的痕迹,甚至查不出有其他异能者的介入。就当是我的自大好了,但我不认为有人可以靠着什么小手段在我面前做到这一点。”
再又小酌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转移了话题,闲谈了几句之后,‘太宰治’倏地再度开口,“但我认为她是自己离开的。”
“为什么?”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跳跃性思维的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奇怪为什么对方不一次性说完,而是分成了好几段叙述,他只是安静地做了一个倾听者。
对方本身其实也并不需要他说些什么,就算再怎么相似,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死去了的人终究是回不来的,他能做的也只是安静的倾听罢了。
“因为她并非对自己身上的异常一无所知,我也可以看出她没有受到任何言行上的限制,如果她真的是在非自愿的状态下被迫离开,她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眼看着面前的太宰治倏地握紧了办公椅的扶手,指节紧绷,又像是为了掩饰自己此刻的神态一般低下了头,用力阖上了那只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眸,织田作之助停下了复述,有些迟疑道,“你要跟他谈谈吗,太宰?”
太宰治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像是脱力一般地向后倚靠在了椅背上,半晌后才小声地问,“你听过仙鹤报恩的故事么,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沉思了片刻,“你说的难道不是仙鹤送子吗?”
不能怪他产生这样的联想,实在是牧野裕司的所作所为和‘报恩’没什么关系吧!
太宰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明显被哽了一下,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重点不是在报恩,而是和那则故事中的仙鹤一样,或许一旦被点破真身,对方就会自此翩然消失,不复相见。
他一向不觉得自己是能得到命运垂青的人,就算是真的会面临这样的结局,他也不觉得意外,更是反而产生了一种理当如此般的悲观态度。
如果换成是过去,以他与织田作之助或是坂口安吾之间的相处理念来看,他是不会否定任何友人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坚定地做出的抉择的,即便那个选择是自此离开,他也不会强行挽留,哪怕再怎么失落,他都能微笑着祝福对方一帆风顺。
但现在......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做到祝福对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