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画面带着邪性的诡异。
“看起来像是克苏鲁神话。”时偏星评价道,“邪神,或者更具体点像是不可名状的怪物。”
简先生不仅没被冒犯到,反而饶有兴致的思考着他的话,“怪物吗,倒也还算贴切。”
时偏星:“请问画家是哪位?”
“是我闲暇之余的随手涂鸦。”
时偏星惊讶:“我记得简先生学的是科研相关,没想到对绘画也如此精通。”
“因为很有趣,”简柏数双手环臂,以一种朋友的口吻和他分享道:“我是在撒州上的大学,撒州的科研系其实很一般,与之相反的是几乎每个国家的上流精英都想来撒州念艺术系。”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专业系第一名,但即便如此,我的导师仍然会说……”他学着导师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说:“柏数,以你的艺术天赋,真是可惜了。”
时偏星眼皮一跳,“这个世界观是不是过于畸形了?艺术怎么可能胜过科研?”
他说完这句话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再一回头,却发现简先生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简柏数清透的紫眸格外的明亮,像是紫水晶在夜里发出绚烂的光芒,他注视着青年,带着一种发现瑰宝的兴奋,那种眼神温柔且钟情,几乎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小说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下一秒,简先生发出低低的笑声,分外愉悦:“我也曾经有这种想法,我也怀疑过世界观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大家都会告诉我……他们说,我们的世界科技水平已经足够高,高到让所有人都能过上舒适的生活,但精神世界却还是一片空白,艺术才是这个世界未来的主流。”
时偏星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问出一个问题:“后来简先生转到艺术系了吗?”
简柏数:“没有,但是在导师的帮助下,校方破例让我旁听了美术课。”
“破例?”时偏星觉得这个词很怪异。
然后,他听到简先生轻轻地说:“因为在撒州,非一等公民没有资格进入艺术系。”
时偏星陷入了沉默,像是被彻底颠覆了三观,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