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开,摇摇头:“我是你的妻子,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周瑾的眼里浮现淡淡的轻松,察觉手肘微麻,微微挪了下位置,忽然又道:“丹璧这几日不管说什么,和谁说,你都不要管,她嘴巴最长,传的最快,正好省事。”
裴宁难得听他嘱咐后院的事儿,再次愣住,眼睛眨啊眨,有些不解,这算是一句解释么?
不由脑中飞速运转,她虽不理会前头的事儿,但她不是不懂,自小家中的教导就是要贤惠,嫁人就是做丈夫的贤内助。
听周瑾这么一说,好像许多事就都通畅了,周瑾一向不喜后院管前头的事儿,这次定然是很严重的,连一开始看着可怖的伤其实都是虚的,看来丹璧夜半来此只充当了一个见证伤处的喇叭。
她好像有些想通了,心里突然就开心起来,连丹璧都好像没那么讨厌了,笑着帮他端了杯茶水,可到了口中,也只是克制的一句,“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周瑾依旧一无所觉,拧着眉头在考虑事情,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疏漏的地方。
“顾之恒和赵智家中,你明日挑些东西过去,从我的私库里出,这次多亏了他们俩。”
裴宁见他依旧不肯松懈分毫,不由无奈地点头,终于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一丝亲近:“知道了,你快休息,大夫说你这些日子不能劳累。”
周瑾鼻音应声,疲累使他再次昏昏欲睡,“你也一起睡吧,今天肯定劳累了。”
……
翌日一早,天色才亮,隋愿就猛地睁开了眼。
昨天顾之恒醒了以后,大概是赶路加上身子难受太过疲惫,吃完东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夜半十分还出了好多汗,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终于按捺不住瞌睡,沉沉睡去。
即便是睡着了,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顾之恒身上的伤,此刻迷蒙着眼睛坐起身,就感觉头重脚轻。
隋愿无意间抬手一摸,发觉身边已经没了温度,她吓得霎时清醒了。
昨天难道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顾之恒,顾之恒……”
外间的翡翠听到动静连忙进来,带了一丝清晨的新鲜空气,“夫人,您醒了?姑爷晨练去了。”
隋愿这才放下心,刚准备躺下补觉,忽然怒瞪一双杏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晨练去了?”
……
顾之恒站在院中沙坑里,手中双剑耍的虎虎生风,哪里还有昨天那个虚弱无力满身狼狈的模样。
顾明静被奶娘牵着站在廊下,兴奋的尖叫,蹦蹦跳跳,手里的小锤子挥舞的呼呼响,许久没见到亲爹,小丫头肯定是想了,小短腿一个劲的往顾之恒那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