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神色冷淡,“但大多数星盗还是坏的。”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没有想到任何事情吗?”
零七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除了名字到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庭摸了摸下巴,他试探道:“那你记得‘辛烛’、‘格兰’这两个名字吗?”
脸侧有疤痕的亚雌迷茫地歪了歪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辛烛”二字就觉得后背发麻,有些挡不住的服从感。
“他是谁……”零七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觉得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应该要听话的,可……”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想听。”
顾庭一愣,如果零七说得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对方是受制于辛烛,就像是一开始他见到零七时那难以掩盖的违和感。
“没事,我就随便说说,想不起来了也好。”他打了个哈欠,“我这会儿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呢?”
零七对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他道:“我把这些杯子整理了再回。”
“好,那就一会儿见。”
和零七告别后的顾庭回到了琉璃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中间有个小隔断隔开了两虫的床。
顾庭一进门连衣服都懒得换,便已经扑到了床上,而之前被他放在床头柜里的水晶立马爬出来,一弹一跳落在了年轻雄虫的手旁边轻轻蹭了蹭。
“妈妈,妈妈。”
水晶靠过来,脑袋搭在顾庭的手背上,身上橙黄色的小眼睛沽溜沽溜转个不停,冲散了原先的诡异感,反而多了些可爱。
“好累。”顾庭叹了口气,在其他虫面前他还能维持着自己的伪装,但等独处时那种孤单感立马出现、好像很快就会将他彻底淹没。
从三年前面基后,他和坎贝尔他们几乎都是天天呆在一起的,而今忽然离开了熟悉的虫,晚上独自睡在陌生的床铺上,顾庭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他们,只可惜现在能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并不多,唯有赶紧通过信号源联络上坎贝尔才是正事。
顾庭又一次点开了乌比斯联盟的群,自己好几天前发的消息还在转着圈,信号格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他所期待的奇迹。
他懒洋洋地蹬掉了穿了大半天的小皮鞋,将水晶揽到怀里,低声道:“水晶,我眯一会儿,后半夜还有夜班,你记得叫我。”
水晶:“好的,妈妈。”
水晶不知道心疼为何物,但是它却一点儿不想妈妈每天辛辛苦苦地在外面工作,但它这样的身体却什么做不了。
水晶想,如果自己更厉害点就好了……漂亮的水红色似乎在它的躯干上分层,隐隐有薄薄的水膜浮现,却又很快消失。
颜色剔透的小红虫像是个人似的叹了口气,它蜷缩在已经陷入沉睡的雄虫的颈侧,试图给予妈妈更多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