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云闲正在各将士灵体的出招间隙中寻机捡人。都是受了伤不便于行的,躲也躲不掉,再挨一下绝对真的会当场去世,云闲一柱香内嗖嗖嗖捡了好多个,来来去去,都把他们给堆到战场之外排好位置,似乎在等谁进来捡去治,像极了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太蠢了。”黑袍人皱眉道:“不趁这个机会去夺魁首,反倒在这里救人?这些都是竞争对手,给自己平添阻碍。”
“哎呀。”阁主喝了口酒,笑道:“你不要听她总说自己笨,就真觉得她是小笨蛋嘛。读书读不会,脑袋还是灵光的。现在这种情况,佛乡那头太不稳定,不赶紧保存修士这方的力量,还去夺什么魁首?有命夺没命走,何必呢。”
她这般笑起来,眼睛弯弯,眼尾微微上扬。
竟然和云闲的眼睛一瞬神似。
“阁主。”黑袍人道:“柳世尚未入第二道城墙,这局面……”
“这局面。”阁主拉长音调,指尖轻轻在半空中一点,“可能有人要来咯。”
“……”
监察人席之上。
投影石内,佛门众弟子还在苦苦支撑,金光黯淡又复亮,祁执业坐在阵眼之处,紧闭双眼,唇角已经缓缓溢出鲜血。
将军灵体仍在挣扎,东极法杖不断震颤,他虽不露声色,显然也十分煎熬,明光大师闭目,叹息。
黎沛看着这般景象,心中唯有钦佩二字。
恐怕若不是为了救人,佛门这群弟子压根就不会前来战场,慈悲大义,不惜舍身。
越看别人家的孩子越好。看云闲也是。
她转眼一看,自家的医修薛灵秀竟然还在外面找路,顿时只想扶额:“……唉!”
小灵秀啊,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云闲都捡了那么多等你来救了,竟然还没找到门!简直了!
宿迟的灼月倚在石台旁,发出凛然之光,他没再擦剑了,只是看着云闲的背影,眉心微蹙。
想来各位大家长都是很紧张,无非有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黎沛深觉面上无光,又感觉柳昌嘲弄的视线一下一下刺来,顿时大为冒火。
什么意思?我笑我家小辈可以,轮得到他来笑?有没有长辈的道德教养啊!
笑笑……不是,看看柳世去。
投影石内,柳世的进度比薛灵秀还要慢一分,现在才来到军营之内。不过早些时候刀宗众弟子已然进入了第二道城墙,他落后一步,想来只能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