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旗子,”他不敢相信地疑问,“这里怎么会有山庄的旗子?”
这旗子熟悉的很,虽然离得不算近,但是特制的图案和款式,分明那就是之前外出在雪地里用过的旗子。
纪宁突然想起来,裴容后来单独出来找了柳曼,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纪宁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在雪地里跺了跺脚,手腕拧了拧,继续抬脚,朝着那面旗子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捆绑方式,绳结打结的扣,绑着一块重重的大石头,旗面在纪宁的面前被风打出哗啦啦的响声。
纪宁看着那道旗帜,眼角一道湿润的热度顺着腮边,凝结成了晶莹璀璨的钻石,在晦暗的天地里熠熠生辉。
【宁宁,前面一定还有!我们继续往前,一定能走出去的!】
“好,好。”他哽咽着,伸手摸向那面旗子,心内像是被北风割过得一样痛,“我一定要走出去。”
就当为了裴容,也一定要走出去。
……在无边无际的雪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纪宁已经经过了五面旗子,他混沌一片,不知道最终的出路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裴容追踪柳曼的踪迹,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但他,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连呼吸都带着血气,割的喉咙和嗓子生疼。
【宁宁,快了!你在坚持一下!】
如果没有系统和裴容的旗子,纪宁确定,自己在没发现第一面旗子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快,宁宁!又一面旗子!】
纪宁听到声音,像是磨损的旧零件,缓缓抬起头,飘扬的旗面上似乎隐隐约约飞着黑点。
雪地里看的太久,眼睛好像出了问题。
【宁宁,你没看错!那旗子上有字!】
是不是裴容写的?纪宁打起精神,一寸一寸朝着旗子的方向,挪动着僵硬的身躯。
他伸出手,抻开飞舞的旗面,上面是油性记号笔留下的痕迹。
“宁宁,我是多希望你不会有看到这面旗子的那一天。这不代表这我的身份在你面前暴露,受到你无边的怨恨,而是出现了我不能解决的意外,不得不让你一个人在大雪里孤独的行走。”
“宁宁,这所山庄里每一个死去的人都背负着必死的罪恶和黑暗,但你不一样,你是雪夜里的微光,温暖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