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知晓她身世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同命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这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不是最悲惨的。
他有一种迫切的希冀,希冀她找到解决的办法,希冀她能报仇。
后来,斩杀了云州府州一家,她露出了痛快的笑容,却将府州小孙子断掉的脑袋放在脖颈处。
她的手上全是鲜血,他却在那一瞬间觉得,也许,她活得比自己通透。
他问,“你为什么这般做呢?”
“我在假慈悲。”
假慈悲。
她看得清自己。
随游隼笑得肩膀都是颤抖的。她不解他的笑,但却抛给了他一块手绢。
他没有接。
因为他突然知道宴鹤临为什么会喜欢上这般的姑娘了。
她像是一缕风,她被密不透风的墙锁在云州了。她想走,她在自救。
她不是真的喜欢他们,但是为了走,她只能用嫁人这种方式来成全自己。
她很努力的挣脱束缚。她才是自由自在的。
不像他和宴鹤临,他们身上的责任,担子,注定要与家族在一起。他们逃不掉。
她可以逃。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涟漪荡起来。他想,要是在阿娘和妹妹死之前碰见她,那该多好。
宴鹤临没福气,他也没福气。
他呆在她的身边,跟着她去她家阿娘和阿姐面前祭奠。他听她说,“阿姐,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她会好好过日子的。但他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两个人的路不同。
她再扔帕子的时候,他就笑了笑,“我只能纳你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