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体实验?你怎么不跟看护医生说?”
江鸣脚步已经游离到了挂着骏马图的墙壁前, 抬眼看着占据了大半面空白墙壁的画作。
听闻叶以鹤的话,他上手检查骏马图画框的动作暂停,盯着叶以鹤的身影质问。
“都是一丘之貉,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
叶以鹤语气不冷不热, 却实打实地反馈出了对这家医院的厌恶。
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抚上云焦的细白的手心, 牵引着少年纤软的手指稳稳地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隔着韧硬的肌肤, 微微隆起的寸口脉跃动着强而有力的脉搏传递给了云焦。
男人深邃稠黑的眼眸多情地凝望着云焦, 卷扫所有阴霾与蛮戾,只剩抹不开的委屈和无力。
叶以鹤面对江鸣时的阴寒厌恶,在少年面前如冬雪消融, 化作一汪清泉幽幽地就淌进了云焦心田, “反正在他们那些人眼里, 精神病人说什么都是胡言乱语吧……”
云焦少见男人流露出这样脆弱可怜的神情, 当下心神一晃, 蓦然被叶以鹤如此的模样给打动了,心软的昳丽少年眸中有烟波流转,氤氲着蔼蔼水雾, 其间闪烁着熠熠星光。
江鸣和骆炀一锋眉上挑,一脸看tòu叶以鹤表演的鄙夷。
少年就是太容易心软,给了这家伙装可怜的可趁之机。
但恰恰是少年张弛有度, 附带棱角的温柔, 才能吸引他们趋之若鹜。
叶以鹤还在卖力地表演, “也就只有焦焦会真的替我考虑了, 我都不知道焦焦有在为我的事情努力……”
男人轻轻抚摸摩挲过云焦滑嫩的手背,在表演的中途还能顺带着拉上进度, 一只大掌摸着摸着就落了小手, 偷偷地溜至少年被病号服笼罩着的窄细软腰上。
他索性就佯装脆弱地搂抱住云焦, 俊朗的侧脸暧mei地贴着少年的颈侧。
云焦身//上穿着的是叶以鹤的病号服,男人埋首间的每一次呼吸,鼻尖都萦绕着独属于少年的清纯茶花香混杂些许病号服洗涤之后的肥皂味。
奇怪的组合糅杂在一起却莫名让叶以鹤感到心安,仿佛拥了一整个暖日洋洋的春天入怀。
“要是能再早点遇见焦焦就好了……”
男人的絮絮呢喃震颤了云焦半是朦胧的记忆。
这句话,骆炀一曾经也说过。
两人胸膛紧紧贴合,彼此的心跳穿tòu衣物,一如擂鼓地响动在耳边。
现实生活中的狼狈和艰辛令云焦无数次渴望有光能照亮他和母亲的泥潭,完全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别人浮萍漂泊中所希冀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