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家拿着名单讨论,惊讶地发现,每个人分到的比赛,居然都正好就是自己最想上的那个。
老八特别想让爸妈看自己比赛——他爸爸妈妈工作特殊,假期特别少,好几年都没看过儿子比赛了。
结果这次分到的比赛,居然就贼精准地卡在那个特别少的假期里,后面还特地留了半天,看完比赛一家人可以去吃披萨。
余老师还有印章。
这个印章在俱乐部里可好用了,啪地盖一下,就进了最终的确认程序。
他们是真能去比赛,不是做梦。
“这么好。”导播不是第一次采访这些少年,却是第一次看见他们面对镜头、说起比赛的时候这样期待,这样兴高采烈,“那你们为什么都趴在地上?”
少年组队长:“……”
少年组队员们:“……”
导播替观众问:“是余教练安排的训练强度有点太大了吗?”
少年组队长:“不,不是。”
“是我们自愿的。”队长抓着话筒憋了半天,热泪盈眶,真情实感,“啊,我们太喜欢练滑行了。”
……毕竟想通了是一回事。
身后有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雪团手插兜在追是另一回事。
感官上,你其实知道那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虽然滑得比他们都好、天赋也比他们都恐怖,但也有属于小孩子的快乐,比如挂在余老师的身上,比如滑滑梯,比如被余老师抱着玩飞飞。
但只要离开余老师超过三米,那个软绵绵的小雪团就会发生质变——变得和过去有点像,又不太像。
不再是过去那个游荡在冰场边无声无息、仿佛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的幽灵。
……幽灵变成了他们。
不滑得快一点,会被抓住吃糖的QAQ。
不滑也会被抓住吃糖的QAQ。
因为太害怕,所以少年队员们争先恐后地往前逃,一不小心练得太努力,不知不觉就多滑了五十圈。
现在已经彻底没人有力气再想什么难度什么跳跃、也完全不想再加练了。只不过被五岁小朋友狂追五十圈这种事没人好意思说,所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是由衷的热爱滑行。
导播收集到了足够的素材,向满地的少年花滑队员道了谢,满意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满地的少年花滑队员探头探脑,和他们骄傲的王牌大师兄隔着冰场,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