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翻着书,突然一声很轻微的‘嗤’。
林随意翻书的动作稍顿,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杂物房并没有灯,实际上邻河村太偏僻,村里拉的电线老是出问题,老头还是用蜡烛在照明。
此时杂物间就留了一根白色蜡烛,林随意借着烛光看书。
在烛光的微弱光晕下,锄头和铁锹还靠在角落并没有滑落。林随意去看蜡烛的火焰,火焰缠着火芯,也没有什么异样。
幻听了?
林随意不知道,他捏着书竖着耳朵听动静。
过去了很久,屋内都安安静静的,不仅是屋内,外面也安静得渗人,并未有什么声音。
林随意想,多半是幻听了。
他又继续看书。
把书翻到那一页,还没将目光投向注释。
“嗤嗤嗤——”
“嗤嗤嗤——”
这一次的声音更明显,林随意听得很清楚,这个声音就像是沉重的鼻息。鼻息声一直在持续,在静谧的夜晚尤为突兀。
林随意心里一下就揪紧了,他的目光从书上挪开,循着鼻息声,他的目光僵硬地一点点向上、向前移,最后猛地停在门口。
目光找见鼻息来源时,鼻息声就更大声了——有东西在外面。
杂物房没有窗户,就这么一个门,林随意没办法从别的途径去获知此时在他门口发出沉重鼻息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他压根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这扇门够不够牢固,不然外面的东西闯进来,逼仄的杂物房不仅没办法逃跑,连个藏身的地儿都没有。
林随意放下书,屏着气轻手轻脚走到角落里拿起锄头。
他紧紧握住锄头,锄头那头对准着门,以防门外的东西突然破门。
说不紧张说不害怕是假的,林随意长到这么大就没面临过这种危险时刻,他老老实实开店,菜品好吃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金花街每个街坊看了他都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生活在一个微笑世界,就算他人跑出去送餐,随意餐馆都不会遭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