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冒用身份参加科举。”她紧紧闭着眼:“只是眼下木已成舟,在朝廷过了明路,再反悔不得了。”
老者半晌没说话,只有愈发剧烈的呼吸声。
阿妩悄悄睁开一只眼:“外公?”
“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参加了科举,夺了一甲探花之位。”阿妩越说声音越小:“外公,您……该不会还不知道罢?”
“你怎敢如此胆大包天!”陈朝安捂着胸口。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超乎了他的想象。
“我……”阿妩柔柔的声音渐低,却坚定依旧:“我不欲嫁给罗元绍,更不愿为他□□妾,在后宅困苦一生。”
“所以你就瞒天过海,参加朝廷的抡才取士大典?”
阿妩没说话,默默跪了下来。
“你起来罢。”陈朝安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感。
“我不过是没想到,行潜不在人世了,你还是走上了他铺好的路。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罢。”
阿妩猛地抬头,雪白的颈子微绷:“您说什么?”
“你父亲他生前就希望你未来能走科举一途,入仕为官,你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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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回来了!”
王府上下皆未料到,谢蕴竟孤身一人回来了。
淮安王和长公主闻讯也赶了过来:“蕴儿,你怎的先回来了?劳军之人不是还在驿站么?”
“我提前回来了。”谢蕴回答道。
“怎么样?西北军还好么?你见到老赵了么?他可有为难你?”淮安王连珠炮似的发问,却被长公主堵了回来。
“蕴儿一归家就要被问东问西的,你个当爹的可一点儿都不体谅。”
“蕴儿啊,别理你爹,先去休息一番罢。”
淮安王小声嘟囔道:“老子回来,可从没见你这么体谅过。”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