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恕跟思勤当然不是一类人。秦清遥手落到蒙玉灵紧绷的肩上:“公主,事已至此,清遥只能劝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蒙玉灵心痛:“有没有可能…戚赟会赌赢?”
“黎上医术出神入化,他的妻子还是那样的身份…”秦清遥叹声:“再有蒙曜的势。清遥以为,不管戚赟这场赌是输是赢,您都当早做准备。”
可阴南山和沁风楼是她多年心血,蒙玉灵舍不得。
“您是公主之尊,只要您咬死不认,即便是皇帝也不好无凭无据将您打杀。”秦清遥抓紧她的肩:“先保得命,之后再谋其他。”
“你…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阴南山崩?”蒙玉灵眼泪下来了,抬手推他。秦清遥伫立不动:“公主,诚南王恨您恨皇帝,能让你们两方斗起来,他绝不会动用自己的势力。您当清醒?”
她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才不愿听他这些话。她不想承认他说得对,更不愿承认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蒙玉灵失声痛哭,她想要命的话,现在便什么都不干,安安分分待在公主府里,最好再…哭声渐小,她忽地站起:“大病一场。”
秦清遥眉松:“公主想通了就好。”
荀家屯那头,尺剑将落在后院的那十二副人骨装上车绑好,洗洗手往前头院子去。
午饭摆上桌,辛珊思闻马蹄声。抓着筷子走到正房檐下的凡清,右耳动了动,道:“是王爷师侄的马。”
洪华启打开院门一看,呵,还真是诚南王。他拱手行了一礼,侧身让路。
进了院子,蒙曜就见他矮不隆冬的凡清小师叔杵在正房门口,想不行礼,但走到近前他右手还是抬了起来:“师叔近日可好?”
论辈分,她也是蒙曜师叔。辛珊思站到凡清身后:“我们都很好,你怎么亲自来了?”
蒙曜倒是不想来,但他师伯在知道有人拿十万金买黎上的命后,就让他来瞧瞧,看怎么解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他递向前:“师伯让您放心,他会帮您看顾好荀家屯这里。”
垂目看了一眼,那是她着人送去魔惠林的信。辛珊思接过,示意他进屋:“用过午饭了吗?”
“没有。”蒙曜目光落到正伸着脖子看桌上饭菜的小丫头身上,她好像又长大了一圈。
“你要不嫌弃,就在这对付一口吧。”辛珊思招呼各人上桌吃饭。
四菜一汤,油水都足,他没什么好嫌弃的。蒙曜看凡清一屁股坐到黎上下手,便挨着坐过去。
“坐呀。”辛珊思推着外祖到主位:“就是顿家常饭,没那么多讲究。”
不管旁人,黎久久反正是已经急了,对着自己的那碗鸡蛋羹口水直流,啊啊地叫唤。凡清在外祖动了筷子后,立马拿小勺给她舀了一口。吃的进口,黎久久小嘴一抿下肚。
蒙曜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军中待久了,他也不讲什么食不言,目光向左:“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风舵城?”
“看心情。”黎上摁住他闺女的小胳膊,接手了凡清递来的小勺。
那就是一点不担心绝煞楼那块高高挂起的牌子喽。蒙曜唇角微勾:“人手够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合作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