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闻言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不然我松手了啊。”曲泠说。
叶韶气得大喊，“你敢——”
“我不敢。”曲泠被叶韶又怂又凶的表情逗笑了，亲昵地咬她的耳尖，“就睁眼看一下嘛。”
叶韶不情不愿睁开半只眼睛，随后瞪圆了一双杏眼。
这是她从未想到能看见的景致。
冷月当空，疏星散在周围，一道银河贯穿天穹。
他们脚下是洁白云海，被月色拢上银白的光，而阴影处是淡淡的灰蓝。水汽与冰晶也盈盈生辉，像是落进浪花里的星屑。
天地之间门，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甚至他们脚底不是山，而仅仅是一柄细长的冷光湛湛的剑。
叶韶抓住曲泠胸口的衣服，小心翼翼探头去看下面。
两人依偎着的影子投在云海之上，像一双比翼而飞的鸟。
天高地平万千里，任他们肆意而行。
“阿音。”曲泠很轻地喊她，咬着她耳垂因此有轻微的口齿不清，话音异常缱绻，“很漂亮的。”
叶韶被蛊惑着，慢慢从他身上下来，极其小心地在他身前站稳。
夜风吹过来，时不时有破碎的云絮从他们的身侧经过，又飞速被掠在身后。
少年坚实的手臂环在她腰侧。
叶韶伸出手，洗星剑跃到她手里。
她回头去看曲泠，曲泠不太清楚她想干什么，但还是鼓励地朝她点点头。
凉风将她的刘海吹起，一双杏眼莹莹生辉，里面只装着辽阔天地中的他一人。
随后叶韶转过头，朝下划出一道剑意。
万丈云雾被她卷起，如瀑布一般向后奔流而去。
叶韶小声地哇了一声，很兴奋地扭头回去，“很好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