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事发地,云归甩甩自己受伤的手掌,终于吐出一口气。
很好,不负她从前被周队长和刘护士劝诫以后,特意找出了相关法条背诵的功夫。
这一记贯穿伤,长度和深度绝不超过6cm、不会影响主要肢体功能、没有伤及头皮、面部、五官等重要器官。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这人也不符合法律上的轻微伤标准,就更别说轻伤和重伤了。
而且三箭还是连珠箭,当场脱手,一发结束,有绷断的弓弦为证。
所以,就算你把《刑法》现在拍到云归面前,这一箭也是再合格不过的、没有丝毫防卫过当的见义勇为行为!
作为全场唯一的近距离观众,牧晨烁人都快傻了。
还是行凶者被钉在四轮车上后,爆发出“嗷——”的一声惨叫,这才唤回了牧晨烁的神志。
他甩了甩头,匆匆跑上前去,跟浑身发抖的妻子一起,给地上的男人止血。
广场周围,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慢慢地,也有其他人试探性地走上前来。
大家能报警叫救护车的,纷纷打起电话,有医学知识的,也帮忙安抚妻子,给丈夫做急救。
至于还被钉在泡沫板上的行凶者,大家不敢替他拔箭,又怕他伤人。
于是几个年轻男人解下运动鞋的鞋带,把他的双手双脚分别捆在了一起。
喻瀚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云归注意到他的靠近,第一反应是——
他竟然没坐轮椅?
乍一看,还挺不习惯的。
喻瀚识拎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绷带,示意云归把手递给他:
“弓弦打到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云归看看掌心那道肿起的血痕,不大当回事。
“还好,这都没流血……呃,谢谢你啊。”
却是喻瀚识一定要把绷带给她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