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杨炳荣震惊。
贺老爷子闭上眼:“阿英一直想要吞并——福升。”所以她才会一直借钱给福升,和这些人打交道。
如果不是后来福升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如果她没有回内地……
贺新守着这件东西很多年,存到恒生后,他一次都没有再看过,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徐忠都不知道。
他无法帮助阿英完成这个遗愿,让这些债券在银行里蒙尘,他一直希望有个人,有阿英那样的野心和魄力。
林薇会是那个人吗?
他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她现在太弱小了,她必须要快速成长起来,才能继承阿英的“遗志”。
他不能让林薇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福升就会发现林薇手里并没有这些让他们忌惮的可转债,那么慢慢的,他们就会失去戒心。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收网的时候。
还要等,要有足够耐心。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他一定要看到那一天。
……
林薇晚上收到了恒生的电话,虽然失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有时候觉得,其实银行保险柜存的就是樟木箱里的东西,只不过已经被取出来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奇怪,但也能解释得通,不然一把钥匙开两把锁,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外祖母的脑回路,她现在是没办法猜透的,总不能下去问人家吧。
第一天,她带着孙博然去了服装工厂。
孙博然也没想到这真是个急活,手忙脚乱地接管公司财务,理清账目,也不单单是他,全厂上下都和打仗似的。
这个过程,他对林薇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领导自然不好当的,何况是一个大厂,她年纪尚青,面对三四十岁的人要想对方信服,就要拿出本事,不能露怯。
林薇的本事在于无论多忙,有多少事情等着她,她都不慌,也极力地稳定对方的情绪,有条不紊地一件接着一件处理,什么事情到她这里,都会给出解决方案,甚至都不是一个,而是多个备选方案。
这和他平时看到那个撒娇叫伯伯的少女,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所有人在她眼中就只剩下职能标签,工作完成不好,还找借口,那她便一点情面不讲,甚至连他有时候也会挨呛。
讲道理,脾气也不错,但绝不能随便糊弄她,这是厂里人暂时对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