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其实也知道这些道理,就是随口一说。
而且李隆基这次又对他大加赏赐,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他一个以前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有如今这份荣华富贵,应该知足。
再近不近一步,其实都在两可之间。
假若能与太子修好,以后的富贵将得以延续,用不着大动干戈的走到那一步。
可实际上他现在的境遇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敢真这样做。
想到这,安禄山喟然长叹道:“圣人年岁大了,指望不上几年。
既然杨国忠将人手给撤了,你再隐秘的招些可靠门客。
没有可靠人手,在京城太过凶险,待我回范阳后,想想办法再给你派些骑军过来。”
安庆宗苦笑着点点头。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只不过是父亲好听的说辞而已。
三镇到长安路途那么远,所过州县不计其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会放骑军过来。
真若是逼迫到了那一步,等着他与母亲的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好在还有弟弟庆绪,不至于正室嫡出这一支被绝了根。
想到这,将希望都寄托于安庆绪身上的安庆宗,苦笑过后劝慰道:“二郎因口齿之事,心中一直都有郁结。
父亲若是有空,多给他传些书信。
毕竟与罗大郎再怎么亲近,也赶不上跟在父亲身旁。”
“二郎与罗一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禄山这样说倒不是在敷衍安庆宗,而是真觉得两人在一起挺好。
他已经年过五旬,今后不管能不能成事,再有十年二十年,都要靠下边的一辈。
罗一聪慧主意多,安家与他关系越紧密越好,肯定是没有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