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做梦。”庭渊推了他一把,“卖命可以,卖身免谈。”
“啊?”伯景郁也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庭渊是想差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体,你不要多想。”
庭渊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他真的以为伯景郁不太直,已经在回想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了。
确实伯景郁的很多反应看着都不太直的样子,怪不得他误会。
庭渊:“咱就是说,说话要说完整,说清楚,说不清楚的咱可以不说,怪吓人的。”
伯景郁轻笑,问他,“那我要是真想要你呢?”
庭渊:“……”
庭渊深吸一口气,不行,想不了一点,想了心口疼。
他稍稍挪开一点距离,“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年轻人的荷尔蒙怎么就能如此地旺盛,庭渊想不通。
他在伯景郁这个年纪,就是老老实实地读书,然后看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
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对谁如何如何心动过。
大学倒是被人表白过,脸红得比人家姑娘的脸还红,完了还被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反复拿来鞭尸。
父母好像也没有说要他如何,只是他这样家境,体制内卷生卷死,家风严苛,平日里在家都是一本正经,聊的也都是时政话题,什么窍都开了就是没开情窍。
庭渊更享受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没有乱七八糟的应酬,也不用应付任何人。
从小到大应付的太多了,只想着化繁为简,最讨厌的就是人际交往,他宁愿捡碎尸也不想去参加毫无必要的社交。
印象中最恐怖的一次初中放学回家,前脚他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家里的门就被人给顶开,直接将他撞到地上,那人丢进来一个大皮箱,反手就把家里的门给关上了。
他不敢开箱,因为父亲工作不愿意给别人走后门,严打贪污,对违规违法的企业抓得非常严,遭遇过很多次报复,当时他以为人家扔的可能是什么危险物品,直接报警,拆弹专家上门来打开箱子,里头满满的一箱子钱,当时第一反应是幸好自己没有碰过箱子,如果他碰了,很可能父母都会被停职接受调查。
他在这上面是吃过亏的,小学五年级过生日,当时最好的朋友将一台点读机放进他的书包里,骗他说是几块钱的笔记本,他没拆开看带回了家里,刚吃上饭,那头反贪的人就上门了,要对他家展开搜查。
接近他的人都各自带着各自的目的,从来不是因为他怎么样,而是因为他父亲的职位和母亲的职位,以至于他和所有人交往始终无法放下戒备心,多年来有且仅有一个交心的知根知底的朋友,和他还是差不多的性格。
想到这些,庭渊轻轻叹了一声。
有些想家了。
即便是那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过年都不回家的父亲,此时也成了他无比想念的对象。
伯景郁听他叹气,很沉重的样子,忙问他:“怎么了?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