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谕不得不赞同这话。
许监州身为一州监察,一天小嘴叭叭,眼睛四处乱飘,整个人跟幽灵一样到处乱窜,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说,偏偏他权力还大得不得了,官员能否顺利升职加俸禄,还取决于他的意见,他说不能升那就不能升,连知州沈塬轻易都不去招惹他,生怕他一封奏书整到天巡院或者是吏部,躲他就跟躲瘟神一样,谁想没事靠近他。
监州统领的监察署,抓的就是官员违纪违规,抓到了上报他是有年俸奖励的。
所有和监察有关的职位,在任何地方都不讨人喜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监察当炮点了。
被他抓到违纪扣年俸,一石一石地扣,年俸再多都遭不住扣。
从他的语气中,防风都能感受到他的怨念。
看来这监察在哪里都招人讨厌。
防风问:“其他人呢?”
“和我们司户署有关的都参与了。”
防风:“……”
这也就是说户司相关的州同和州判全都参与了,蛇鼠一窝。
防风真的不知道查到最后,这中州官场还剩下几个官员是清白的。
纪平仓也参与其中,稍微有那么点奇怪。
防风道:“纪平仓可能与西州叛军有关,又参与你们粮税贿赂一事,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想到纪平仓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将事情查个一清二楚,他查个鬼啊。
自己就参与其中,自己查自己,有点说不通。
防风问:“他是本身就知道此事,还是和张中谕一样,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你们的贼船?”
要是没记错,这纪平仓出身北州,家里也是军户出身,与西州的关联就是他父亲跟着当时的忠诚王一行人前往西州平乱,多年前北州暴/乱他家也是出力的那一个,他怎么会和西州叛军扯上关系?
纪家军当年在西州平乱损失惨重,在北州一直有文哥武纪的说法,纪平仓是小时候骑马跌落,伤了一只胳膊,虽然日常不受影响,但是拿不起弓箭舞不了刀枪剑戟,无法入军营,这才从武转文。
陆生年道:“这我也不能确定,但她夫人是实实在在地收了我们的贿赂。”
“他夫人什么身份?”防风一时没想起来。
陆生年道:“也是军户,中州北府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