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答应着收拾妥当去了薛家的宅子。
抽屉的拉扣设了个精巧的机关,拧动一圈层层叠叠的荷瓣就依次绽放开来,里面是一个做成莲蓬形状的小盅。
老仆便将昨夜林如海将酒全部喝了的事说了,赞道,“真真姑娘这里都是好东西,老爷说那酒喝着身上暖和不说,还不上头,昨儿喝了那么多,今天一点都不头疼”。
这汤林如海以前也喝过,却是马思荅吉汤,是用羊肉、草果、官桂、回回豆子一同熬成汤,滤净,再下煮熟的回回豆子,香梗米,马思荅吉、少许盐调和匀,再加肉块、芫荽叶而成。
薛宝宝就笑道,“那是药酒,我药放得多,酒放得少。
老人家也不必每次将这子母灯送回来,我这里有好几套,
薛沉了然,肯定是要往里面塞些连自己也不能知道的东西了,比如信件、账本、银票、古董玉石之类的。
今儿将姑娘送的汤全部吃了,还没嚷着难受,实在薛家底蕴深厚,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厨子这般厉害!”
薛宝宝摇头,“就不必告知哥哥了”。
药材更是买到了好些在现代绝难看到的有年限的好东西。
扬州自古繁华,有名传天下的淮扬菜,有富甲天下的大盐商。
她这个身体本就雪娃娃似的,这么一笑,一嗔,萌得那老仆心底软和得不得了,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薛宝宝总共酿了十二坛药酒,送了林如海、薛沉、武师父一人一坛,还剩九坛。
薛宝宝听说亲自来见,收了林如海送的文房四宝,笑问,“姑丈吃着如何?”
姑丈觉得好,我这里还有几坛,都送给姑丈喝去,左右我们这里也没人喝那东西”。
林如海也有些感慨,吩咐收拾洗净给薛宝宝送回去。
那子母灯是细瓷所制,呈荷型,层层叠叠的瓣将内里完全覆盖住,荷底座处有个小小的抽屉,打开里面装着红彤彤的木炭,想是就是用这个来维持汤水不冷的。
等林如海晚间回府,老仆伺候林如海吃饭洗浴时,免不得絮絮叨叨将今天去见薛宝宝的事说了,一连声地念佛,“真真薛太太果然不愧是王家的女儿,会调教人儿。
虽说制作原理简单,却十分精致可喜。
薛宝宝也不说是自己亲自做的,还加了空间的溪水,补身的功效还要慢慢看效果,味道上却绝对能提升好几个档次,只道,“那个汤最是养胃滋脾,既然姑丈喜欢,那以后我每天早上都送一盅去。
他说着揭开小盅盖子,浓香扑面而来,夹着淡淡的药草清香,让人不觉食指大动。
薛宝宝十分满意,毫不吝啬地夸赞并崇拜了一番薛沉,又道,“扬州丝绸果然与我们金陵的不同,这箱织锦、这箱罗、还有这箱畦纹绢的料子都再买些,我和太太做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