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恨得眼都红了,“妈不必怕他们,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别想活!”
王夫人不咸不淡地问了几句在笑什么,就道,“宝姐儿,你宝玉表弟心眼儿实在,有什么说什么,有冲撞之处,姨妈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他是男人,总比我们后宅女子看得深、看得远”。
总归现在我们家的宅子也收拾好了,搬过去,他总不能追到我们家去给我写信,正好甄姐姐也可以和甄太太团聚”。
薛太太免不得应了。
明儿她们吃什么野鸡、豆腐的,我们娘儿俩去外头吃大酒楼,吃小食,凭她们馋哭了也不带她们!”
说实话,要是在现代,薛宝宝绝对支持薛蟠去打贾宝玉闷棍。
这么好的机会,她还不趁机怂恿薛太太搬走,她那满园子的药材、菜果指着谁伺候?
王熙凤实在是佩服这个姑娘的胆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就是性子如此,不等薛太太答应,就急急打岔,“时候不早了,老太太那边怕是要传饭了,我们这就去吧,免得叫老太太等”。
薛蟠自己若是不立起来,人家又凭什么照拂你?
薛宝宝等他们走后,张嘴就道,“我知道太太是什么心思!”
不多会,薛蟠也回来了,一家人吃过饭后,照样坐在一起喝茶,薛宝宝挥退伺候的丫鬟,开口道,“哥哥,我觉得今天的事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所以,就是开一张“日后他自然记得你的好”的空头支票,让她陪着她儿子玩,给她儿子做好吃的,还要哄她儿子高兴的意思呗!
她却也不是勇,薛太太总是指望着贾府照拂,却不知道贾府到底照不照拂薛蟠,并不是后宅妇人能决定的,更不是王夫人能决定的,看的是形势,是利益。
薛太太见薛宝宝不说话,勉强笑道,“小人儿们今天好,明天坏的,姐姐倒是当成个事儿来赔什么礼,岂不是叫宝丫头惶恐?”
薛宝宝几乎想给薛蟠鼓掌,蠢哥哥有时候也是有用的!
王夫人又道,“我统共也只得这么个孽障,惊心保胆地养到这么大,实在是半点也不敢放松。
当年薛宝宝在看红楼时,最不喜欢的就是王夫人,整天摆出个菩萨的样子,利用王熙凤为她冲锋陷阵,为她得罪人,为她搂钱。
薛太太却只不肯点头,薛蟠气得发燥,“太太,这里毕竟是旁人家,我们总是住在这算什么?
就这么个小院子,太太和妹妹住得憋屈不说,还个个都能骑到太太和妹妹头上去!
太太你能受得了这个鸟气,我却是受不了,你不搬,我带着妹妹搬过去!”
薛宝宝就和甄英莲留了下来,贾宝玉明显受了打击,整个下午都呆呆闷闷的,大多站在一旁看女孩儿玩闹说笑,一下午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薛太太顿时慌了,“宝姐儿,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又何必嚷着叫你哥哥知道?”
薛宝宝说话时,王熙凤一个劲地在背后拉扯她,她只装作没发觉,坚持将自己的话说完,又去看薛太太,“太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薛太太一惊,薛宝宝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又道,“那串璎珞和金锁,我今儿已经送给林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