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快速地往崒芳亭赶去。
道阻且长,云乐舒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
今夜宫中大庆,长乐宫宾客来往众多,宫中卫戍主力皆放在宴会与宫门守卫上,对其余片区的巡防有所松弛,二人一路靠婢女的装束掩饰身份,顺利到达约定地点。
月光皎洁,云乐舒远远便看到崒芳亭外逡巡的身影,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披着一身月色,正在等她。
“师兄......”云乐舒声音发颤,鼻子一酸。
“公子。”就连紫璃都几欲落泪。
皓月当空,云浈凝瞩不转,直直望着月光下的云乐舒,忘了言语,只觉此刻,总算不辜负自己多年的蚀骨相思。
这漫长的三年......终究过去了。
他未来得及反应,那娇小的一个,已扑进了他的怀中,委屈地蹭着他的胸襟,他不禁失笑,温声安慰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她神采飞扬,眉目含情,他心中波浪滔天,目光却始终像一盏清透的薄酒。
“你们随我身后,按原来说好的应对,不必惊慌。”云浈将她轻轻推开。
云乐舒强压下眼泪,平复好心情,与紫璃并肩而行,跟随在他身后。
三人行至南门,带头的侍卫毕恭毕敬地朝云浈作揖行礼,“云公子这就走了?不多喝一杯吗?”
“云某不胜酒力,天色又晚,怕冒犯宫中贵人,先随王府二位姑娘回府了,请阁下放行。”云浈揉着太阳穴,目光迷离。
侍卫见此人与北平王入宫之时相谈甚欢,举止甚密,便知此人怠慢不得,脸上却有为难,“在下职责所在,劳这二位姑娘出示腰牌。”
晚宴期间宾客往来频繁,且都是达官贵族,携内眷家仆赴宴者无数,人数上很难一一拦下排查,内府在宴会前会给各府内眷、侍从特制腰牌以明身份,若事后人员有谬,凭腰牌记档便有迹可循。
听到那侍卫忽然说要检查腰牌,紫璃心虚得手一抖,腰牌摔落在地,惹得侍卫警觉。
云乐舒连忙拾起腰牌与自己的一并递过去,赔笑解释道,“侍卫大哥,我妹妹刚入府不久,第一次入宫伺候,许是有些紧张,还请您多多谅解,云公子,您可别与我家王爷说呀,王爷定会责怪我姐妹两个办事不力的。”
云浈笑了笑,“怎会。”
“既入府不久,管家怎么敢让这位姑娘入宫随侍?”侍卫狐疑地翻看腰牌,但腰牌又确实出自王府,如假包换。
云乐舒又朝他福身,语气柔中添了一丝媚,“侍卫大哥做事谨慎,真不愧是皇城守卫,但您却不知,我们王爷人好,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好,今夜是妹妹求了王爷,说想入宫见见世面,王爷一时心软允了,我随王爷来过几回颇有些认路的本事,又稳重,王爷便让我带着妹妹来了,还说......有我在旁他便放心。”
云乐舒娓娓道来,眼波流转,说起话来又颇有些悱恻缠绵,惹得侍卫面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