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是说话,眼角眉梢都已染了春意,一双眼睛里,全是浓酽的欲。
流川在心里嘲他实在不愧淫魔之名,他们来金陵数日,便听过不少此人的风流韵事,其中还有些施为手段颇为过火乖奇,真叫人开了眼界。
不一会儿,船老大进来禀告,“爷,里面清点完毕了,数量正好。”随后将货品数目单子呈于流川。
文渊立起身来,笑道,“刘老板放心,做生意讲究信誉,必然不会缺斤少两,还请速速办妥收尾,好让我赶紧回我那温柔乡销魂窟去,小娘子正等我怜宠呢。”
流川在单子上落了名盖上手印,将底单递于文渊,又请他稍候,“稍候片刻。”便到隔间去取银票。
岳暻心不在焉地将银票递给流川,侧身望着窗外的河道凝思,半天没有说话,眉头却越蹙越紧。
待文渊拿了银票走了片刻,他不知为何,耳边不自觉响起文渊方才那番淫词浪语,突然就想起云乐舒昨夜被押解着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动,倏地站起身,似拿定了什么主意。
“公子,我们可以启程了。”流川提醒道。
“给我备匹快马,要快。”
流川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命人去取马。
......
听雨别苑
红日西垂,落日余晖映得别苑里的尺山寸水都似铺设了一层黄金,山光水色看来更似人间仙境。
只可惜云乐舒无福观瞻,此刻她被关在房中,还被反绑住双手,只能麻木地盯着自己雪白的脚丫子,很久都没有挪动一分。
她从前总是自傲,觉得自己天生有浑身解数,神通广大,就连那几乎难于登天的两度逃宫皆十分顺遂,年少时又总是逞勇斗邪,偏每次都能如愿惩治坏人,叫她以为自己真的无所不能,凡事都能经她手转逆为顺,有什么难题也都能轻易化解。
可经此一遭,原来是她高估了自己,遇到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如同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文欢文心像是报复她似的,早上过来撂下一句,“请娘子本分些,否则爷儿那有你好受的。”
然后也不在她跟前盯着了,直接锁了门守在门外,期间无论她说什么她们都一概不应,一副油盐不入的样子,她半分办法也没有。
也是,早上把她们两个整得够呛,生气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