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父王心里根本没有我们,他这般轻视,日后那沈妃余妃若生了王弟,我们该当如何?”岳岘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委曲求全的母后可怜。
“殿下慎言,咱们王后娘娘是王上的发妻,永远都是岳国的王后,您忘了,当年不尊王后的贺秋娘是什么下场?”碧影提醒道。
贺秋娘当时宠冠后宫,气焰滔天,阖宫上下无人能与之相较,岳暻可以把她宠上天,却也可以瞬间翻脸无情。
谁也不敢相信,昨日还辗转承欢、风光无度的宠妃,今日只因在王后面前言行无状便被当众赐了毒酒,还命后宫众人围观。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即便人人知道王后不受宠,却再没有人敢如贺秋娘一般行事,面上该有的礼节和尊重都会给,郦婼樗这个王后之位才渐渐坐稳了。
郦婼樗时常想,岳暻是爱自己的吧,否则不会那样为她出头立威,亦不会只允许她一人有孕。
宫里的女人千千万,受宠的也不在少数,却始终无子,她绝不信只是巧合。
“岘儿,别想那么多,先用膳吧。”郦婼樗焕发出几分神采,温柔地抚了抚岳岘的肩,“你是你父王唯一的子嗣,他对你抱有重望,你定不能辜负他的期盼。”
自早朝罢,岳暻便一直心绪不宁,本来答应了沈妃下朝后到望仙楼观舞,现下已全然抛却脑后。
他一遍遍地想,若是当时在汴州不掉以轻心,牢牢把云乐舒看住了,她便不会遭受这样的凶险。
她究竟有没有活着,谁也不知道。
想到她鬼灵精怪的模样,岳暻心中悲恸,复而自觉不可置信。
他竟然在惋惜心痛,为一个只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女人。
“出宫,去朝晖楼。”岳暻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大概能赶上早上的说书。
对于无能无力之事不可过分沉溺,须找些旁的事转移注意。
......
太傅府正门,一大两小三身影正从门里走出,此三人正是邝之妍主仆及云乐舒。
云乐舒在府中好生休养了十来日,又用了女医的药,如今已经恢复了许多,不必拄着拐杖走路了。
只是行走时仍有些跛,女医道再休养一阵腿上的伤便能痊愈。
这日终于禁不住邝之妍的怂恿求了丁氏让她们出了府。
她虽稍长几岁,到底还有几分孩童心性,岳国的街市她从未逛过,为方便日后回图璧,也须了解一番,这么想着便答应陪邝之妍一起去逛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