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玄见了晏子缪手上因赶路握缰绳勒出的伤,心里极不厚道地笑他倒霉。
想到这回自己陪同君亦止前往献安,路上时间充裕得很,必不会像晏子缪那般皮伤肉痛的。
可当君亦止连赶一日的路都不曾提下榻休憩的时候,他才知是他太天真了。
君亦止此番前往献安,确实比从岳国赶往汴州那时要松缓些,不过依旧行色匆匆。
至于他为何如此,蓝玄经过几日的洞察推敲,终于得到了答案。
不就是想要早些办完事与云夫人会面嘛,让人家在汴州稍稍等一等又有何妨?或者直接将人一同带在身边也好啊,蓝玄腹诽。
生怕人家觉得他管得太多,偏由着她随性而为,自己却恨不得能快点插翅飞回人家身边,嘴硬得很。
虽然知道失而复得难免致患得患失,君上确实也有心反省自己那霸道强势的做派,想挽回在云夫人心中的印象,可也无须这样吧?
矫枉过正,真乃矫枉过正也!
蓝玄交换了另一只手握缰绳,很后悔自己大意,没有提前备下护手套。
他看向君亦止的背影,眼里充满怨念。
这云夫人全须全尾地回到身边,君上却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他也曾私下询问晏子缪,那闷葫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搞得他一肚子疑问不知何从消遣。
......
一个月后,君亦止再次踏足献安域内,依旧可闻得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秽骂污言。
蓝玄方知为何君上宁愿将云乐舒安置在汴州,也不愿让其父女二人一起到献安相见。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晚上,将军府设宴,皇甫丹夫妇与韦显宗列席迎接君亦止。
君亦止踏进门前,脸上的阴冷与厌恶立时便换作谦卑的笑脸。
他来时,早已做足心理准备。
皇甫丹夫妇连同韦显宗起身相迎,也做足了面上功夫,“君上远道而来,蓬荜生辉,臣等深感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