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咦,你怎么长着耳朵呀......”她愈发疯癫了,竟伸手过来把他头上的银发,“毛茸茸的,竖起来的,啊,是小元旦吗?啧啧啧......你怎么不理我呀.......”
老村医一脸无奈,端着酒往后挪了挪。
“哦......原来是望山先生啊,先生医术这样高明,太医院也入得,怎么会在这里呀?”
小醉鬼倒还会拍马屁。
她撑着下巴,摇摇晃晃的,眯着眼睛,“宫里有太医院......有朝政殿,有芷萝宫......嗯......还有承天殿......承天殿里有他......也有我......”
她突然猛地晃晃脑袋,“不,没有我......再也没有我......是别人了......”
老村医饮酒的动作停住,略惊讶地看向她。
她又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趴到桌上睡着了。
老村医心中疑窦顿生,正想扶她去躺着,却听到她哝哝道,“伯尧......君伯尧......原来我......这样想你啊......”
......
这一年里,图璧悄然发生了许多事情。
君亦止在年初大赦天下,除罪不可赦者其余均放回民间,为皇后孕育子嗣一事祈福,同时也撤回对废太子及薛家的盯视。
那之后,君亦荣喜得一子,薛家上下,异常兴奋。
再后来,珣阳百姓就发现薛家连同前太子一家三口从此没了踪影。
东南诸州在近两年的革旧维新之下,得到不凡的成绩。
通商惠工,百业共进,课税惊人,连西北一带的人口也逐渐东迁南移。
皇甫丹原本仍心有余忧,见女儿晋升皇后一载余,恩宠不减,反与君亦止如胶如漆,俨然一堆恩爱缱绻的少年夫妻,逐渐卸下心防,有意将西北庶务分权下放,将献安以外的军权还于其余各州县,也开始贪图含饴弄孙的晚年之乐。
只可惜自己的亲外孙却仍毫无光临之意,不禁也有些心急。
本想接女儿回西北小住,顺便检查身体状况,女儿却嫌路途遥远不肯与夫婿相别。
他无奈,只好从西北遣过几位善妇科的医者入京为女儿看诊,医者回来均道她身体康健,只是太过急于求子,心情紧促,反而影响受孕。
如此皇甫丹夫妇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西北的军务逐渐到了韦显宗手中,此前因受文家所托与皇甫明月求情遭拒,吃一堑长一智,韦显宗不再过问文家之事,两方渐生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