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云乐舒越过他,与阿兆、薛芳、含桃往门前吵闹处去。
“这是怎么了?”云乐舒轻轻扬手,让阻拦的守卫退至两旁。
犰偍脚下踉跄,抓住小太监的手臂站稳,才抬头看向声音来处。
明月夜,醉花阴,阶上佳人似美玉,光辉暗绽。
犰偍目光落在云乐舒脸上,周身燥热竟神奇地消褪不少。
他痴迷南方女人的柔情媚态,尤爱她们袅娜小巧的身段,哪怕此前阅女无数,却没见过这样清绝的姝色。
可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连旁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子凉意。
不知与她欢好,又是如何一种体验......
他脑中有荒谬的想法冒出来,行止反而端得款款有礼。
“叨扰娘娘了,吾实是酒醉难行,想入内找娘娘讨碗醒酒汤喝。”犰偍两眼冒光,瞥了苍青一眼,折身与云乐舒拱手作礼,动作因醉酒而显得滞涩又笨拙。
“扶殿下到载云榭,含桃,去取醒酒汤来。”云乐舒与犰偍淡淡一笑,竟亲自招待他到载云榭。
阿兆余光见犰偍一副黏腻模样,暗自心忧,又兼不解。
苍青亦惊讶于云乐舒待犰偍的态度,暗暗与薛芳使一眼色,薛芳颔首出了吾乡山房,自己带人跟随其后。
“这几日饮宴频繁,吾见过许多宫里的娘娘,倒是没见过贵妃娘娘您。”犰偍被那抹笑勾得心痒难耐,却仍掐着分寸与她说话。
尽管心里迫不及待要靠近她,此刻却是目不斜视,在她面上轻轻扫过一眼,便扭头去看园中景致。
云乐舒的事迹他略听过些,一直暗中仰慕她的风采,盼望见她一面。
只是入岳几日,岳暻赠他美姬无数,还唤来宫中成群后妃作陪,他又见不着她的面,一时便将她遗忘脑后。
他暗中庆幸,今夜兜转走了这条路,倒叫他见着人了。
载云榭前摆了石台石凳,桌上摆着一个钧窑冰瓷花樽,稀散插着几枝白色的木绣球,桌面散着一堆未曾修剪的花枝。
云乐舒面前放着一个白玉莲口杯,里头是饮了一半的结香花茶,白玉莲口杯旁有一碟肉脯,切成指甲盖大小,也只余小半。
犰偍笑道,“怪道方才宴席上各宫娘娘皆在,唯独少了贵妃娘娘,这花间赏月,自是比觥筹交错、往来逢迎要自在许多。”
“殿下像是认识我?”她似乎摸清了岳暻这几日不许她出门的动机。
犰偍在她面前坐下,手撑在台面,尽力定住摇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