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着本是同宗血脉的关系,表面助岳暻与东夷建立沟通桥梁,缓和彼此关系,背地里却悄然交涉,缔结盟约,相约无论岳国与哪方交攻,对方需全力驰援。
岳暻知道东夷诸国慑于岳国坚甲利兵,抱团抵抗只为自保,而南边的图璧也在积极恢复国力。
岳国今年经历多次出兵,底下将士百姓也需喘口气,最好是能在年前与东夷定下和平基调,打消双方顾虑,否则他无法腾出精力制约图璧。
他暂时动不得图璧,云浈关雪河也已死。
不过还好,她身边还有薛芳、阿兆,甚至邝家的那个小女儿。
这些人,能让她活下去。
晚间又起风,渐渐又落起雪来,岳暻从外头回来时,宫道上的雪已没到鞋面。
龙辇依旧停在吾乡山房门前,岳暻从辇车下来,脚步踉跄,慎怀搭上小臂供他扶了一把。
方才犰偍传达东夷那边愿意接受岳国缔结秦晋之盟的建议,并且对岳国提供的和亲人选很是满意。
他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
东夷既定,他便少了一桩劳神之事。
也能多点时间缝合与云乐舒的关系。
织金缎边的漳绒靴踩在雪里,发出咯吱轻响,他心情轻快,阔步往云乐舒帷房方向走去。
待至门前,嗅得自己身上酒气浓烈,又转身去了浴房。
沐浴更衣后,他身上酒味还是冲鼻,他蹙眉看了眼滴漏。
时辰还早,她应该还没睡。
“贵妃睡了么?”
“尚未。”
那他便等她睡下再去瞧她。
上回醉酒将她拒之门外才出的后来那些事,他怕自己一身酒气出现在她面前,再勾起她不快,惹她厌恶。
他于是回了自己房间,却发现自己临时移过来的那张床不翼而飞。
莫不是她要赶他回太极宫?
他正心头打鼓,门外薛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