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照,他头顶上,束发的木簪有莹润的光泽。
不过是普通的桃木,简单削皮雕刻的,无甚花样,用得久了,平添一份柔光,棱角都磨得干干净净。
花又青心想,改天也买一粒回来,好好研究一下成分。
她劝:“倒也无妨,寻常时无病无灾,也不必买那神仙丸。”
梁长阳释然一笑,同花又青解释:“青青师妹说的是,不过那神仙丸不仅有镇痛生肌之效,还能令服药者有飘飘欲仙之感。私下里,求道不得的人会专门去买来服用,说服下后感
觉能精力无穷尽,隐约窥见天机。”
花又青没听说过。
大约是因为清水派太穷了,穷到接触不到如此高端的药材。
她问:“如果我想要用药,梁师兄可为我引荐吗?”
“先前相识的那两名白衣派弟子,已经仙逝了,”梁长阳摇头,“有人迷恋那神仙丸,却无钱购买,会伏击白衣派弟子。”
花又青不失望,谢过梁长阳。
她要离开,梁长阳又叫住她:“青青师妹。”
花又青说:“怎么了,师兄?”
“那神仙丸效力虽强,但我服药后,却身体有亏空感,之后修养了许久,才恢复到原本状况,”梁长阳叮嘱,“我想,那大概是一时激进的虎狼之药,青青师妹莫要轻易尝试。”
花又青笑了,重重点头:“多谢师兄提醒。”
她打开门,夜间风凉,一阵凉风入户,花又青不由自主地重重打了个喷嚏,喉间有淡淡痒意。
抬眼望,片片银杏叶悠扬落下,恰是人间遍地黄金叶时节。
落叶时灰尘也多,风一吹,满天飞扬。
她一时不察,被刺激到鼻子,又连打两个喷嚏。
身后梁长阳送她出门,见花又青为飞尘所困,立刻取出纯棉手绢。
掏得急了,一时间也未在乎仪容仪表,梁长阳只穿着寝衣便踏出。
匆匆以桃木簪挽起的头发还积攒着湿意,发梢隐隐滴着水。衣衫亦未拢紧,松松露出锁骨。风一吹,他身体隐隐发寒,主动往前一步,站在风口上,替花又青挡住这横来的冷风。
在玄鸮门时的日子久了,久到少遵守世间男女大防之事。梁长阳不注意,一时间竟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其实不应当将手帕给另一个女子用,比如现在离花又青过于亲近,近到超越了是兄妹的界限。
他将手帕递给花又青:“青青师妹。”
花又青毫无觉察,说了声谢谢,正欲去接那,凭空中忽起一阵冷风,将那手帕轻飘飘地吹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