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医生说话比县医院的还要绕,还问他们之后要不要吃激素变性,听得韦癞子怒火中烧。
“切什么?!”他抄起保温杯发怒道:“谁他妈要切了命根子做个娘们!你有病吧!!”
医生训练有素地往最贵的仪器旁边躲:“您别动手,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M!闭嘴!!”
五个男人再回村的时候,时间仍是选在半夜,他们的家属都等在村口,满脸期盼。
下车的人表情都很绝望,有两个已经在扶着肚子走路,一边走一边哭。
五个人里四个人都结婚了,但家里老婆基本都是能瞒着就瞒着,只有老人们全程知情。
——要是媳妇知道这事,那还能留得住?!以后家里的威严怎么办?!
韦癞子的爹年纪太大走不动路,只有老娘出来接他,一见他黑着脸就都明白了,止不住的哭。
“怎么回事?省里医生都怎么说?”
韦癞子怒气冲冲地往后走,老娘几乎都快追不上。
()直到他妈妈快摔在夜里的石子路上,他才勉强停了一刻,不情不愿地扶了一把,说:“怀了,但是不好打,可能会内脏粘连还是卵巢粘连,医生说了一堆,我听不懂。”
“不是,孩子能是谁的呢?!”癞子妈还在为自己年轻时吃了转男丸懊悔,哭哭啼啼道:“再怎么说,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你难不成自己怀了自己的娃?天下还有这样的事!”
韦癞子想到什么,呼吸一顿,转头又继续往家走。
他说不出口。
省城的医生一直劝他们五个留下来做全面检查,再住院治疗。
但是从深山里去一趟省城都要转车四五道,更别说后续的费用,根本不可能。
在诊室里,医生们问有没有冶游史,他们几个农村人都没听懂。
“野什么?有的有的!”有个男的忙不迭承认道:“农村又不是哪哪都有厕所,等不及了就往玉米地里一蹲呗!”
“不是,”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出去嫖过吗?”
几个男的面面相觑,有人快速点点头,有人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嫖的男的还是女的?”
“不是,医生,我们这是性病?”韦癞子抢白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侵犯人隐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