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急忙转身,不多时拿了一件素净的长衫回来。
卫玉抖开,给地上的林枕纱盖好。
苏嬷嬷在她身后,鼓足勇气般地说道:“小卫学士,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得到消息过来,已经晚了。”
卫玉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才道:“是谁做的。”
苏嬷嬷的脸上掠过一丝惧色。
卫玉回头。
她没有说话,苏嬷嬷却禁不住了,低下头道:“据我所知,今晚上来的是……顺天府邓府丞的公子,还有、还有一位我不认得……”
“哦,”卫玉眼神一暗:“原来是顺天府的人。”
卫玉的手攥紧了些,心想怪不得丁羿来的这样快。
她不认为这个巧合,而方才丁羿不顾东宫的威压,也要跟卫玉“争”,只怕不是他丁捕头不知高低或者过分耿直,而是因为“有备而来”。
幸亏先前步兵衙门惊动,她又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今晚上的事只怕也将成为一个“不为人知”。
卫玉重新来到里间,望着地上的林枕纱。
俯身,她忍着心中不适,重新把林小姐身上的伤看的更明白些。
苏嬷嬷等在门口,只隐约看到卫玉蹲下身子,好像在替林枕纱盖衣裳,半晌,卫玉起身来到外间,吩咐道:“今晚上在楼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记下详细,派人去问他们都听见看见什么。”
步兵衙门的张尔赟张统领,跟卫玉交情颇好。
故而步兵衙门的这些官差们对她也是唯命是从,何况御史台办案,叫他们配合,又岂有不答应的。
只有丁羿那种“另怀心思”而来的,才敢跟卫玉起龃龉。
卫玉又叫了一班人来,说道:“好生把……尸首……运出去,我的马车就在外面,乘我的车送到御史台。”
用被子把尸首裹住,找了一个门板,按照卫玉所说抬了出门。
卫玉早叫了阿芒来,让他先回御史台,务必把主簿任宏和仵作蒋攸安找到,让他们在御史台等候自己。
她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把阿芒调开,免得阿芒知道实情后,恐怕失控。
二来,任主簿跟蒋仵作,都是卫玉在御史台最信任的人,此案非他们两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