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郑府丞没跟卫玉闹动,那就不能把卫玉身后的李星渊拉下水。
郑府丞如何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重重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多谢卫巡检提醒。”他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任主簿走到门口,目送郑府丞带人离去。
他擦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向卫玉,待要感慨几句,因为方才过于紧张,此刻竟说不出话。
卫玉退后,往椅子上一座。
闭上眼睛,她的脸上也透出几分疲惫之色。
任宏这才意识到,卫玉也不是她方才看着的那样云淡风轻。
他走近半步:“总算先稳住了郑府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卫玉举手揉了揉脸,低头想了会儿:“尽快传范赐。”
“郑礵死了,以什么理由传他?万一他否认自己去过教坊司呢?”
“人死了,口供还在。他既然去过教坊司,那就一定有人见过他,他若否认更好,不心虚,他怕什么。”
任宏点点头:“就怕范太保不肯轻易放人,他可不是好惹的。”
卫玉冷笑道:“那也由不得他。如今我是骑虎难下,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任主簿正认真听着,听到后一句,忍俊不禁:“到这会儿了,你还占口头便宜。”
卫玉道:“这叫口彩,我跟郑公子说他们之间必有一人会死,结果死的是他,这次……狭路相逢,看看到底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吧。”
她喃喃了这句,回头叫道:“阿芒!”
阿芒先前被她训斥几句,躲在房中不敢动弹。闻言急忙跑了出来:“玉哥儿,什么事?”
卫玉又揉了揉脸,抖擞精神道:“你跟我去范家。”
阿芒本以为又要挨训,闻言大喜,摩拳擦掌道:“好啊!”
“你亲自去?”任宏却大惊,又赶紧拦着:“你、你还敢叫他跟你一起去?你不怕……”
卫玉道:“是你说范太保不好惹,自然得我亲自去传。有阿芒在,他要敢动手,至少我们不吃亏。”
任主簿叫苦道:“哎呀我的小爷,你还嫌闹的不够大吗?”
卫玉分毫不让,磨着牙道:“既然要闹,那索性闹大,就看看谁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