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事儿很利落,手下的人也同样,飞快抬了门板,又找布盖住了范赐尸身,一溜烟抬着去了。
卫玉只能先回了御史台。
御史台众人也听说了范赐之死,正也在议论纷纷。
任主簿见卫玉到了,迎着问道:“怎么样,你去看过了?”
卫玉道:“步兵衙门的人把尸首带去了。”
任主簿先是意外,继而道:“他们带去了才好。不然的话,传出去只说是人犯接连在御史台死了……简直说不清。”
“你也这么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要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更何况你要是把范赐的尸首带回来,可别忘了还有个范太保呢。”任主簿心有余悸,道:“你总不想郑府丞冲撞御史台的事情再来一遍吧,这范太保可更不比郑府丞。”
卫玉道:“人又不是我杀的,他找我也是白搭。”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恼羞成怒’?何况范太保从不是个讲理的人。”
卫玉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而只是问道:“陈六……知不知道范二死了?”
陈六被关在御史台的牢房中。
先前因为惧怕范家的势力,他没敢指证范赐。
本来已经有了宛箐的证词,指认那夜范赐不在他那里,卫玉本想先缉拿范赐,只要范赐还能张口,她就有把握撬开范二公子的嘴。
没想到范赐成了死人。
卫玉不怕范太保兴风作浪,不过张统领跟任宏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如今最后的凶手成了受害人,死无对证,要了结这个案子,陈六的证供必不可少。
卫玉叫人传了陈六。
这次她开门见山地便告知了陈六范赐已死。
陈六震惊,似乎不信:“是谁做的?”
“有待查证。”卫玉道:“尸首已经被步兵衙门带了回去,范太保已经去往认尸。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速速招认是你唯一的机会。”
陈六慢慢地反应过来:“卫巡检,无论怎样我都是个死,如今范赐已经被杀了,我如果再指认他,那范太保岂不是……”
“你不指认也活不了,”卫玉打断了他的话,她冷然盯着陈六道:“你只以为你闭口不言,范家就会放过你,不错,假如范赐还活着,只要你死,你的家人兴许无恙,但如今范赐死了,而范太保迟早知道你是涉案之人,你以为他会容你?以他的性子,一旦迁怒,你的家人可会安然无恙?只怕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他的儿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