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床铺虽然破旧阴冷,但是很是整洁。印象里,阿爹虽然只是个农民,但是生活很自律。和村子里大多数懒散的男人不一样,他对生活有种格外的执着。
他的床铺永远是板正的,他的衣服永远是干净的。
就连去地里干活,他的庄稼也要别别人码得整齐。
陈今一觉得自己的执拗从一定程度上遗传了阿爹的轴。
外间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一个上了锁的老旧衣柜。
犹豫了一秒后,陈今一直接“哐哐”两锤子拆了柜子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败的气味。
里面放着几件料子不错的毛呢大衣和皮衣,式很老旧,但是却很气派。衣服下面叠着一床略厚实的棉被,或许放得有点久,陈今一摸上去觉得有些返潮,然而在这个有限的条件下,潮被子也聊胜于无。
陈今一将被子抱了出来,又将挂着的那件毛呢大衣拿了下来。
盯着衣服看了两秒,她突然觉得奇怪。
阿爹是个土生土长的下里巴人,这几件衣服虽然合身,可看上去却并不是阿爹会穿的。而且,记忆里他也确实从来没穿过。
发呆的功夫,她突然觉得被子里面硬邦邦的。
她放下手里的大衣,打开被子一看,被子的中间竟然包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
盒子很普通,拿起来晃晃还能听到里面叮铃咣啷地在响。
……
一如既往的,陈今一用最简单的方式撬开了这个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是几张泛黄的照片。
还有一截骨头。
……
对,一截骨头。
骨头不大,短短的,像是猪尾巴骨,又有点像嗦干了的鸡脖子,凑上去闻一闻还能闻出一股臭臭的味道。
陈今一盯着那油光锃亮的玩意儿盘望了很久。
是阿爹从外头老板身上偷来的文玩儿?
还是从村长家狗碗里抢来的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