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馥瞅了瞅暴君,小口喝了几勺燕窝粥压惊。
沈离疾寡言不语,只是看着小公主咀嚼的腮帮子,有些出神。
虞馥吃相规规矩矩,美食入口,却有些心不在焉。
混沌不解的梦境,在暴君面前用膳的拘束,让她食欲大减,觉得肚子差不多了,便将玉箸规整地放回白瓷小碟。
沈离疾掀眸,“不吃了?”
虞馥含糊点点头。
“臣妾饱了。”
饱了?
沈离疾眸中闪过轻微的诧色。
虞馥盯着玉箸上的喜鹊牡丹纹发呆。
沈离疾见她神色有异样,低声问:“不开心?”
虞馥鼓起勇气,呈了碗雪梨汤,放在他手边。
她唇瓣动了动,支支吾吾,紧张地抓了抓两鬓轻垂的发丝。
既不能说出梦里的天灾人祸,来让他提防国难,她又眼下不知如何应对,只有心绪复杂不堪。
虞馥咽了咽干涩的喉头。
其实她再怎般为难、纠结,说到底,手握权柄之人是沈离疾,延国的未来只能由他来改变。
可想起他的那些传闻,又叫她心慌。
她觉得,需要委婉地提醒一下沈离疾。
虞馥抬眉,双眸翦水明如烛,“陛下可读过孟子?”
沈离疾指腹抵着额头,淡淡“嗯”了声,示意她继续。
“既如此,陛下自当学过……”虞馥思量着措辞,语气试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李公公正为沈离疾斟茶,闻言险些失手打翻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