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孔祐希喉咙微微一动,她的手指不禁有些发颤,“在说什么东西?”
那颤抖是诧然,也是震惊。
“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任轻秋沉静地说。
“然后,我在几个月前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空气中迎来沉默——长久的沉默。
孔祐希坐在长椅上看着任轻秋。
而任轻秋看她手里的烟,她感觉那烟灰好像马上就要落在孔祐希的军靴上面了,不禁垂了一下眼睫。
“真是奇了吧,我现在十八岁,你已经三十了。”任轻秋的双手撑在身后,和以前一样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孔祐希听不进去她的玩笑话,用鞋跟碾灭了烟,“怎么回事?”
任轻秋喉咙上下一动,看向了孔祐希的眼睛,神色严肃,
“就是说,我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孔祐希许久没有说话
()。
这个时间长得让人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长得吓人,又或许只有几秒。
“那你是怎么——()”
孔祐希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但声音有些低,怎么走的??[(()”
“被带出去,用枪杀的。”
任轻秋很随意地道。
“在什么地方?”孔祐希马上问。
“不太清楚,中途换了好几辆车,蒙着眼睛。”
就犹如一颗小小的石子滚落,经不起一点波澜,她的人生就这样完结了。
这样让人提不起兴致的落幕,她记得不深。
又是一段极其长的沉默,沉默到让任轻秋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痛苦吗?”许久,孔祐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