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事情到底破坏了兴致,邰谙窈的事怪不到良妃身上,但女子倒地的一幕让他印象太过深刻,时瑾初没心思这个时候去赴宴。
生辰摆宴,已经是给了良妃脸面,宫中能得这个恩典的,一只手都数的清。
养心殿内挺安静的,时瑾初撂下笔后,终于想起了被他搁置的事情:
“让中省殿给她备个仪仗。”
时瑾初昨日和邰谙窈一起回闻乐苑时,就有过这个想法。
他甚至一度怀疑,邰谙窈是故意慢腾腾地走路,就是想要讨一个恩典。
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时瑾初索性将这个念头落实,她那般弱的身子,没必要来回折腾。
左右不过一个仪仗罢了,她和嫔位也相差无几。
张德恭了然,嫔位以上就能有仪仗待遇,需要皇上特意提出来的,也只有嫔位以下的妃嫔,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皇上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翌日,圣旨就传到了中省殿。
赐下仪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是另备宫人,美人位份本是六人伺候,如今闻乐苑立时多了四个宫人。
仪仗被抬到闻乐苑时,常乐轩的蒋宝林看得清清楚楚,她有点眼热,扯了扯手帕:
“美人都是六人伺候,偏她娇贵,这待遇和嫔位还有什么区别?!”
蒋
宝林有点气不过。
她入宫都一年有余了,才混个宝林的位份,底下伺候的宫人也就是四个人,最主要的是她自觉和邰谙窈不对付,自然不希望邰谙窈过得好。
昨日邰谙窈旧疾发作时,她还幸灾乐祸,恨不得皇上就此厌恶了她去。
毕竟,一个病秧子,可不得忌讳着点?
蒋宝林想摔打,却没敢,怕闹出动静,被那边听见,她这位份低于人,就等于受制于人。
蒋宝林闷闷不乐,忽然想起什么,她眼神闪了闪:
“待会请安结束,你记得提醒我去看望她。”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仪美人。
松玉知道她要做什么,心底稍紧,有点迟疑:“主子,咱们一定要掺和进去么?”
蒋宝林烦躁道:
“那你说怎么办?再不找条后路,谁还记得这宫中还有位蒋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