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安垂眸自嘲道:“说出来怕父亲不信
,女儿曾做过一次梦,梦中血流成河,意境之真,让女儿彻夜难眠。”
黎泾再也说不出这是黎觅安的梦境而已的话。
君心难测,他也猜不透皇帝会因为什么发落他。
“太子的事,你查出什么来了?”黎泾问道。
琴竹传给黎泾的信里,曾有这么一句,黎泾当时并未多想,只顾着担忧女儿的安危了。
“太子落水,是白贵妃故意用猫引诱,女儿找到她的侍女,当着皇上的面逼其招供,但皇上却瞒下此事,对白贵妃轻拿轻放。”
黎泾脸色难看。
“你做了什么?”黎泾看向黎觅安,面带担忧。
“父亲放心,女儿还不想太子出事,并且利用皇上的愧疚,特地要求出来见父亲一面。”
黎泾长松一口气。
“女儿此次出来,便是为了叮嘱父亲,切不要因为女儿而畏首畏尾,朝堂之上,父亲放开手去做,必要时,可与摄政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黎觅安深知,自己只是一介皇后,是后宫之主,但她不想仰仗皇上的鼻息活着,她必须摆脱现状。
“为父知晓了。”黎泾深深叹息。
黎觅安交代完,便戴上兜帽开了禅房的小门,“既如此,
那女儿便先告辞了,父亲晚些再走。”
交代了一件心头大事,黎觅安出来时,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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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黎泾隔壁的禅房里,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起一只线条粗糙的瓷杯,将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
身旁的方丈捻着胡须,道:“王爷执意要听墙角,实非君子所为。”
魏靖尧浓眉上挑,“方丈懂本王,不愿做君子,本王只愿做将军,驰骋沙场,马革裹尸。”
方丈笑眯眼,“王爷有自己的决策,本丈不便掺和太多,暂且告辞。”
魏靖尧起身作揖,“方丈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