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两个人还在贪心十足地确认着小食名单，这个时候被当做话题问出口......一时间江灼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敷衍，还是用心。
无奈地把刚刚徐温说到喜欢的食物摆到他面前，看着对面的人没什么胃口，却为了迁就回应自己，勉强拿起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要是程愘，在本就很了解彼此的情况下，自己可以不问原因或者直接问原因，遇到事儿了解决、情绪出问题了陪顿饭熬个通宵也就过去了。
可如果是徐温，江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婆婆妈妈，生怕自己一出口把控不住分寸就往人伤口上撒盐，又担心沉默置之不理的话显得冷血。
入口软绵丝滑的蛋糕没有想象中的甜腻，蛋糕坯松松软软咀嚼的时候能感受到气孔被压实陷下后在口中轻抿融化，浑沦吞枣地吃了好几口徐温才发觉丝丝茉莉清香，零星的草莓碎酸酸甜甜很和口味。
或许是甜品总会让人心情舒缓，低着头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堆积在心口的郁闷也跟着一同消散——
就在江灼离开没多久，桌上的手机就接连颤动，没等自己解锁对方就已耐心告罄直接拨打微信的语音电话，出厂设定的铃声叮叮咚咚听着有些不适。
【温一杯酒】
又......换头像了，要不是这经年不变的网名以及自己数的清楚个数的联系人，这电话徐温会毫不犹豫立马挂断。
【小温，下课了吗？学习累不累啊，什么时候回家？】
【还好，在和同学吃饭。】
【嗯，别吃那些垃圾食品，自己注意点儿。吃坏了你爸嫌西药副作用大又得找中医调，你奶奶那人也是真有意思，非说人医院现成给熬好的药性减半，贪那点儿小便宜从清水坐火车大老远来，大包小包的揽着活儿非要在家里熬，弄得楼道里都是一股子苦味儿，还给你带什么土偏方，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嘁，因为这事儿你爸亲自上门和人邻居道歉，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知道那老太太自打来了就阴阳怪气数落我，结果最后自己弄了个没脸......那个上次你爸给你转了多少钱？够花吗？】
【够】
隔着屏幕，夹着着微不可见的电流，些许失真的声音处处透露着贬低与嘲讽，亦或是幸灾乐祸。
徐温到现在依旧记得清楚，那个午后，温女士满脸不耐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扇子频频扇动，奶奶坐着小板凳守在阳台看着时间守着小瓦罐。
两个人你来我往，正常的对话却夹枪带棒，尖锐而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