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心大的叶垚这回也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了,看了看前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徐温的表情,磨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拐弯抹角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体育课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没怎么。”
这话徐温也想问,江灼怎么了?谁知道他怎么了?!
理智告诉着自己不可以随意盖棺定论,可被莫名冷落带来的落差就像是一把剑,狠狠背刺着上一秒还在虔诚夸赞的自己,当真是白痴又可笑。
头一回被自己的自信反噬,徐温感受着心脏紧缩膨胀下席卷全身的酸涩和无力。试图替江灼辩驳些什么,可又一时不得缘法。
烦躁在心头积攒着逐渐趋于另一个层次的临界点,一句话徐温也不想说,一个人也不想理会。
在分叉口摆了摆手和叶垚告别,机械的蹬着脚踏板,一路回家半步没作停顿的回了房间,拉开椅子后开始刷题,甚至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应付门外的人。
好在敲门声如走过场,短暂的几句交谈过后再次恢复悄无声息。
两张白纸正反面密密麻麻布满解题步骤,可回过头来看牛头不对马嘴,说不出错但以自己平时的水平这绝对不是最优解!目光沉沉地盯着桌面,两秒后推开书本,唰啦唰啦的纸页上下翻飞,一如徐温杂乱无章的心情。
手机的息屏时间被设置为30分钟,可始终没有任何弹框出现。
泄气地趴在桌面上,太晚了陪伴自己的只有桌面上的这一盏台灯。脸深深埋在臂弯里,鼻梁顶在木质桌面上,疼痛会让人清醒,可清醒以后呢?
胸口闷闷的,那些找的借口皆数被推翻......没有办法再自我欺骗,江灼就是故意忽视不理自己,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指针滴答滴答,为了不影响学习计划,按时按点的洗漱—上床—躺下—闭眼。
半个小时后。
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变的人猛地坐起身拉开床头柜,取出耳塞眼罩,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次躺下.......
城市的另一头,临近深夜三点钟,屋子里还留着亮光。
江灼面无表情地在床上端坐着,眼底即便染上血丝都不敢轻易合上,不过是眨眼的瞬间熟悉的声音都能在脑海里过个千遍万遍,手里攥着手机一动不动,界面停留在微信的对话框。
床尾半米处远摆放着一个推拉衣架,上面是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衣摆顺滑不带一丝褶皱外罩着一层透明防尘袋,可见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强撑起来的精神,硬生生堆砌来的堤坝在时间的推移中悄然崩塌,深夜如同翻涌捶打在暗礁上的浪花,一寸一寸吞噬着江灼。